她语音动听,笑声纯真,仿佛雏凤乍鸣,冷玉轻击,但说出的话倒是胆小之极,不但将秦桧比作了老鳖,更将桂浩古诸人骂作了虾兵蟹将。
桂浩古却干笑两声,故作奥秘隧道:“这御鸟的仆人来源不凡,便是鼎鼎大名的崇国夫人!”
南宫铎鼓掌笑道:“好,鹦鹉通灵,夫人聪明,圣上仁德,这真乃传流千古的雅事!”
这笑声乍但是作,滚滚如雷,震得世人耳中嗡嗡作响。
丁长富吓的直颤抖:“我也不晓得呀,我也是刚瞥见。”
新月儿睁大莹澈的双眸,摇了点头,道,“我是刚才做了一个好玩的梦,梦见东海里的一只老鳖丢了个甚么东西,就让虾兵蟹将去找,那群虾兵蟹将遍寻不见,便返来禀报老鳖说,海内里找不见,想必不是天上的鸟偷的,就是地上的猫偷的――不是鸟案,就算猫案!格格,鸟和猫竟然会到海内里偷东西,这虾兵蟹将不是太笨了么?”
余孤天暗赞。
南宫绎道:“瞧着家伙怂样,他想必真的不晓得。”
“恰是,不过这丫的狡计多端。自那日谈了以后便再也没有寻觅到他的踪迹了。”
余孤天也是暗吃一惊,对方的功力颇深。
立时又有一声沙哑的笑声响起:“哈哈,言之有理!这西北风白毛雪,刮了老夫的老面皮不打紧!如果吹着了闲侄女花容玉貌的小嫩脸,可就大是要紧!”
南宫绎显得有些难堪,他道:“我只知那和尚法名无惧,原是少林寺长老,却不知和御鸟案有甚么干系?”
“你笑甚么?”
余孤天感到好笑,这桂浩古乃是格天社的虎伥,却有个“浩气千古”的外号,当真是不要脸至极。
那女孩也侧过甚来斜睨桂浩古,红十足的篝火顿时映红了她的半边脸颊。
便在这时,却听庙外一个明朗的声音叫道:“大雪风寒,父执不如暂到这古庙当中避上一时!”
这时听得大宋天子赵构将秦桧的孙女、一个八岁的女孩,封为甚么崇国夫人,不由点头:“这朝廷!”
话音刚落,忽听庙内响起嗤嗤嗤的几声嘲笑,声音清脆柔滑,显是对桂浩古所言大是不屑。
“呵呵!”
“他呀,只会献殷勤,十句话里没有一句实话。”
“好美的新月儿。”
其他无知村民还觉得杨将军显世,纷繁膜拜。
随后,这三人又讲了御猫案,讲的是秦桧因为他孙女的一只猫儿而连累上百人。
丁长富和那侍从仓猝过来叩首。
同时他也暗道:“在武侠的天下里没有气力不能乱跳,不然如何死的都不晓得。”
桂浩古眼尖,却一眼觑见了丁长富身边地上的那根翠绿色的羽毛,飞步窜上去,谨慎翼翼地拈了起来,颤声叫道:“羽毛…这、这莫不是御鸟的翎毛?”
“御鸟仆人来源不凡,御鸟的来源更加不凡,这崇国夫人固然年幼,却颇得圣相和圣上爱好,那一日崇国夫人进宫面圣,恰好赶上宫中刚自陇山进了一批鹦鹉,崇国夫人便问一只鹦鹉,还思乡么?那鹦鹉却答道:思乡!圣上恰幸亏旁听到了,顿时也起了思乡之情,立时命人将这批鹦鹉放回陇山,万岁爷目睹崇国夫人喜好鹦鹉,便另赏了她一只翠羽鹦鹉,这便是御鸟的来源了!”
余孤天这时才瞧清那女孩面貌,但见她花肤如雪,瑶鼻樱唇,虽只扭过来半边脸儿,却已有一股明珠美玉般的容光天然流照出来。
雷青凤白了南宫绎一眼。
世人满是一惊,余孤天凝神瞧去,却见地上淋漓的血迹中公然插着一根翠色绿羽,心下暗道:“这翠羽长不过指,似是鸟翅上的翎子,对方的功力不错呀。”
桂浩古本想生机,但见女孩那么粉雕玉琢,倒是如何也发不起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