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浩古立时换上一副笑容,走过来象拍抚本身爱女一样地拍了拍那女郎的脸颊,笑道:“闲侄女,你南宫哥哥没奉告你么?”
雷青凤秀眉一挑,问道:“崇国夫人是谁?”
“恰是,不过这丫的狡计多端。自那日谈了以后便再也没有寻觅到他的踪迹了。”
余孤天晓得当今大宋诸多恭维之辈提起秦桧来,都要在相爷之前破天荒地加个“圣”字。
桂浩古却干笑两声,故作奥秘隧道:“这御鸟的仆人来源不凡,便是鼎鼎大名的崇国夫人!”
便在这时,却听庙外一个明朗的声音叫道:“大雪风寒,父执不如暂到这古庙当中避上一时!”
桂浩古本想生机,但见女孩那么粉雕玉琢,倒是如何也发不起火来。
桂浩古叹道:“崇国夫人得意了这御鸟,自是万分宠嬖,走到那里,都要随身带着。但是一月之前,崇国夫人随母亲去灵隐寺上香,却在飞来峰下给一个打扮得如同叫化子般的老衲人脱手夺去了御鸟,随行的格天社‘白虎七宿’竟然拦他不住!”
立时又有一声沙哑的笑声响起:“哈哈,言之有理!这西北风白毛雪,刮了老夫的老面皮不打紧!如果吹着了闲侄女花容玉貌的小嫩脸,可就大是要紧!”
“御鸟仆人来源不凡,御鸟的来源更加不凡,这崇国夫人固然年幼,却颇得圣相和圣上爱好,那一日崇国夫人进宫面圣,恰好赶上宫中刚自陇山进了一批鹦鹉,崇国夫人便问一只鹦鹉,还思乡么?那鹦鹉却答道:思乡!圣上恰幸亏旁听到了,顿时也起了思乡之情,立时命人将这批鹦鹉放回陇山,万岁爷目睹崇国夫人喜好鹦鹉,便另赏了她一只翠羽鹦鹉,这便是御鸟的来源了!”
这时听得大宋天子赵构将秦桧的孙女、一个八岁的女孩,封为甚么崇国夫人,不由点头:“这朝廷!”
忽听得一道粗沉的声音笑道:“跳梁小丑,无知蟊贼,也敢在这杨将军庙内胡言乱语!趁早给爷闭上你的狗嘴,不然抓了你交与那阎王爷!你这小蟊贼如有种,便到阴曹地府内里去放你的狗臭屁去!”
雷青凤樱唇微动,俄然看了看桂浩古那只熟行,仓猝开口不言,南宫铎倒替她问道:“这老叫化子想必就是桂大人千里追随的醉罗汉了?”
那女孩也侧过甚来斜睨桂浩古,红十足的篝火顿时映红了她的半边脸颊。
“呵呵!”
桂浩古眼尖,却一眼觑见了丁长富身边地上的那根翠绿色的羽毛,飞步窜上去,谨慎翼翼地拈了起来,颤声叫道:“羽毛…这、这莫不是御鸟的翎毛?”
余孤天这时才瞧清那女孩面貌,但见她花肤如雪,瑶鼻樱唇,虽只扭过来半边脸儿,却已有一股明珠美玉般的容光天然流照出来。
丁长富吓的直颤抖:“我也不晓得呀,我也是刚瞥见。”
世人满是一惊,余孤天凝神瞧去,却见地上淋漓的血迹中公然插着一根翠色绿羽,心下暗道:“这翠羽长不过指,似是鸟翅上的翎子,对方的功力不错呀。”
雷青凤白了南宫绎一眼。
“咦,这是鸟毛,这鸟毛打碎了您三颗牙!”
这雷青凤刚走出去便掩住秀鼻,作嫌弃状:“一群乡巴佬。”
她语音动听,笑声纯真,仿佛雏凤乍鸣,冷玉轻击,但说出的话倒是胆小之极,不但将秦桧比作了老鳖,更将桂浩古诸人骂作了虾兵蟹将。
丁长富和那侍从仓猝过来叩首。
余孤天感到好笑,这桂浩古乃是格天社的虎伥,却有个“浩气千古”的外号,当真是不要脸至极。
只见这丁长富一手捂着屁股,一手捂着嘴,模样好不痛苦。
新月儿见余孤天这家伙又是傻傻的看着本身,又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