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甫看着面前这个看起来和他年纪相仿的男人,现在,他能深切地感遭到他身上、眼中披收回来的沉着与不屑。此人,不把全部天麟军队看在眼里。
“你们都退下!”刘梦然呵叱着,可她的话语仍然禁止不了最早达到的比翼,可比翼还将来得及脱手,已经被魅影族长不知何时出的手,一掌击退数十米。比翼吐出一口血,可刘梦然被魅影族长缚着,并不能看到身后。
现在的两邦交兵地,早已在前次那场惨烈的一边倒搏斗后,向着地恕国西移了近五十里,堪堪就在早已被地恕屠城的天麟边城城下。
眺望本来属于天麟的繁华边城,现在早已荒废破败,城墙上遍及的斑斑血迹更是明示着两国之间早已化不开的血海深仇。天麟将士束装列队,眼中的煞气更胜以往。
甚么叫“现在又要”?“抵不过……”这还真是一番诛心之言。刘梦然来不及沉思,却见洛火已然转过身去,只是没走两步,洛火又停下脚步,没有转头,却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你竟忘了,洛宫匡扶天下、救世救人的大旨。你以毒造如此多的杀孽,为了一己私欲,就不怕……降罪与你?”
刘梦然仿佛不晓得身边和身后之人的严峻,只是猎奇地谛视着面前这个目测二十多岁的男人。
裴子贤闻言,牙齿咬得生疼,地恕军中也是一阵难以压抑的躁动。
军中前排的校尉怒喝:“我天麟公主岂是你这等敌国臣子想见就能见的?速速滚归去!刀剑无眼,别怪小爷我一箭射死你这墨客!”天麟阵前一阵嬉笑传开,裴子贤从未受过此等大辱,正欲说甚么,却听身后天麟边城城墙上传来宏亮沉声:
“你们都退下!我另有很多他需求的东西,他不会把我如何!”刘梦然恐怕另有谁打动上来送给魅影族长打,内心万分焦心,“洛火!你够了!”
“不必了。”刘梦然目视着火线的洛宫世人,微微点头,“解缆!”
“他在你眼中,竟然抵不过其他无干之人?”洛火的目光扫过一脸要他命的欧阳甫,“还是,你现在又要取一个,舍一个了?”
洛火并没有答复刘梦然的话,仿佛正在回想千年前的光阴,又似正在考虑甚么。
欧阳甫眼神扫过正欲劝止他上前的陈腐将军和身边副将,一身银亮的盔甲,一脸寂然地来到阵前。只盯了裴子贤一眼,便让淡定的裴子贤差点卸下脸上的假装。那一眼,仿佛万千尸骨中爬出的恶鬼,凛冽的杀意和仇恨,毫不包涵地钉在了裴子贤的脑海。这还真是一尊杀神。当初他就不同意把欧阳甫交给地恕公主,现在留下如此天大后患,实在是……罢了,后患也不止这一个,现在再想以往也是多余。
“踏高山恕!”“报仇雪耻!”
“你长得和她的确一模一样……”魅影族长仿佛想起了甚么,又摇了点头,“你就是她,我早该想到!”
“裴尚书没有资格,那我这个做父亲的要见见女儿,总该能够吧。”
裴子贤定了定神,见欧阳甫涓滴没有上前,也没有理睬他的意义,便自顾着开了口:“欧阳将军,数日前两国一战,将军大展神威,搏斗我地恕将士数十万,现在你我脚下这片地盘上可谓是血流成河。不知将军夜里可有恶梦缠绵?”
魅影族长仿佛没有听到这些人的嬉笑和红姨的嘲骂之声,俄然飞身从城头来到地恕阵前,惊得天麟世民气中倒吸一口冷气。此人竟然会飞?!这毫不是甚么武功套路,这么远的路,这如何能够?
刘梦然扯了扯嘴角,脑海闪过一个诡异的动机:“如何?魅影族长刚才想认我做女儿,这会又想把我当作谁?你曾经的火伴?不对……你叛变了她,你应当是恨她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