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十七说,你收下了他给你的药?”庄娘见夜规复了常日冷酷清冷的模样后,这才偏过身清算起了药箱,合上药箱时不经意地瞥了眼夜,眯了眯眼:“收下了,便是说,你现下又,不想死了?”
她又是想起了潇辰将霜尘抵上夜胸口的画面,不由得又是模糊皱了皱眉,偏了视野。
庄娘瞧着她这副冷冰冰的模样,却还是不在乎的勾唇笑着,眉眼挂着彻骨而出的娇媚,她指了指桌上的瓷瓶,看着她道:“这内里有两颗药,世上独一的两颗,可活死人的奇药,你也莫觉着我自大,这两颗药我寻药材都用了二十年,不说能够生白骨,吊你一口气还是做获得的。”
潇辰本就等得心空落落的,现下感受着夜手上和顺的行动,空落的心一瞬便被暖和的事物填了个满,她轻柔的笑了,看着夜眸中一瞬晃过的波纹,转过身背对陆十七,在几人看不见的处所偷偷的勾了夜垂在身侧的纤细玉指,握动手中,抬头望着她笑得如同一个得了糖的孩童。
夜听着庄娘的轻笑声,眉梢忽的颤了颤,她垂眸看进她的眸中,冷了脸道:“就算如此,这也该当同庄姨无关。”
虽是不满过此人醒来后忘了变样后做过的事,现下想来,不记得了,也是好的。
庄娘晓得她的性子,也不相逼,只是自言自语般又是接着道:“我本是江湖人,讲的是交谊的义,不是大义的义。”她转过甚看向夜:“而你也是江湖人,也该当守交谊之义,而大义的义,让辰儿他们去想。领着如何的身份,就担如何的任务。”
夜冷着脸不语。
“庄姨说甚么了?身子有没有大碍?”潇辰眼角瞥了一眼一旁树上讲着故事的银狼,瞧那二人好似并未重视到这边,便更是大胆的另一只手也牵了夜,扣问的语气倒是带着一丝体贴,却更多的是如同偷到腥后的愉悦。
她一时垂眸凝神,当真思考着甚么,一时又是抬眸觑一眼夜,欲言又止。
白十八感遭到银狼的身子俄然一僵,迷惑的从她怀中抬开端,一双尽是童趣的大眼睛看着银狼,声音软儒得惹人垂怜:“银姐姐如何了?”
“这事我不便替她答复,到时,你亲身问她就是。”
夜正抬着替潇辰拿下花瓣的手因着她这俄然的行动忽的一顿,她微微垂眸看向潇辰尽是欢乐的黑眼睛,面上温和了三分,替她理了理被风吹得有些乱了的发丝后,微微垂了手将手中的桃花扔进了风中。
庄娘翻开了一旁的药箱,忽的幽幽开了口:“你不怕死么?”她看也不看夜,只是淡着神采在药箱中翻找着甚么。
她抱起白十八的间隙,眸子一滑瞥了眼一旁坐在石桌旁撑着头盯着桃花发楞的潇辰,想起那一双冰冷暴戾的蓝眸,不由得心底打了个寒噤。
夜:“・・・・・・”
“这东西。”庄娘又是抬手指了指夜手中的瓷瓶:“十七给的方剂,我同他一起寻的药材。”
夜:“・・・・・・”
庄娘:“・・・・・・”
夜眸光一散,偏了偏头:“何出此言?”
庄娘笑了笑:“觉着我拿事太多?”
“虽说我当时也不过闲来无事,加着对这方剂有些猎奇,便应了这个事,内心却也是想着这药怕是用不上的,谁知,倒是给你备着的。”
庄娘转过了身,一时有些迷惑夜扣问潇辰的事,随后却又是想到了甚么,看了她一眼,跟着转回身拉开门的行动,一句轻飘飘的话语传到了夜耳中。
银狼瞧着她这副欢畅的模样,也不再去想那庞大的事,抱着白十八一个闪身跳上了一旁的桃树上,靠坐在一根粗实的枝干上轻声的给她讲起了江湖上听过的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