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檀说不出口,门路昕却已经明白她话里的意义。

她当时是应了的吧?但是真正到了做的时候,却如何也不美意义。

梳洗过后,门路昕已经换了一身衣裳,大红色的云霏妆花织缎绣海棠秋色的锦衣,下配缕金百蝶穿花的大红细丝褶缎裙,繁复的发髻已经松了下来,挽成松垮的垂云流苏髻,上头插了金镶珠石嵌宝玉胡蝶簪,白嫩小巧的耳垂处戴了红玉芙蓉的耳珰。

男人喉头微动,肌肤不白,却非常光滑,那汤汁顺着颈脖一向往下,从月红色的里衣往里看去,直到沾湿了胸前那一处方才停下。

不等她答复,韩均一眼看到几子上放着的解酒汤,咧嘴笑了起来,“给我的?”

门路昕恨不得立即闭上眼睡畴昔。

门路昕抬起手,在颈窝处挠了挠,又接着睡去了。

秋风微动,扰乱鸳鸯共枕棉。

新房中只要龙凤喜烛燃烧的火光,烛火打在大红色的屋中,投下明灭昏黄的影子。门路昕和衣而卧,歪在床上已经睡了,身上披了件薄毯。

女子面上浓厚的妆容已经被洗去,铅华落尽,暴露她本来柔滑的色彩,肤白如玉,在烛火下泛着微微的暖光。

青檀走了出去,见门路昕歪在床上以手抚胸,一副遭到惊吓的模样,俏脸绯红,便暼了一眼净室的方向,不肯定地小声问道,“少夫人要不要去……”

怕韩均喝的多了,她特地叮嘱绿香去小厨房要的。

细细的绒毛已被绞去,五官立时清楚起来,仿佛一日之间,原不过是少女的女人,已经长大成人,成了他的妻。

出嫁前,齐氏便叮咛过她,为人妇便要照顾好夫君的衣食起居,不能和做女人时一个娇憨的性子了。

门路昕遭到惊吓般回过神,“没甚么。”

“少夫人?”

她整小我裹在一团大红色的打扮当中,白玉普通的小脸儿也陷在红色被面之上,唯有一头青丝乌压压地,更称的她惊心动魄的美。

韩均目光便跟着她一截带了碧玉镯的皓腕落下去,停在呼吸起伏的女子身躯之上。

毕竟已经结婚,这是她应当做的。

正说着,绿香从外头走出去,大声道:“姑……少夫人,您要的解酒汤来了。”

但韩均却感觉,心中从未有过如此庞大的安宁。

门路昕身子不动,扭扭捏捏地说道:“我累了……”

韩均放下帕子,端起碗抬头一饮而尽,有汤汁便顺着他唇角滚落下来。

“醒了?”他的声音暗哑,带着酒后特有的醉意,望着门路昕,手里还拿了帕子正在擦发上的水珠。

红玉白肌,青丝暗香,在龙凤喜烛的晖映下更加动听。

不知是谁的呼吸先短促而混乱起来,门路昕满身微微颤抖,肌肤绯红,那红润的双唇引着上方的人渐渐倾身而下。

他很少笑的这般显眼,或是不动声色,或是微勾唇角,许是酒气上来了,也或者是氛围有些旖旎,男人淡色的薄唇上扬,眉眼都染了笑意,看着面前恨不得缩成一团的小人儿。

韩均出去的时候,她实在已经醒了。只是一股说不清启事的惊骇,使她不敢展开眼,哪怕只是与他对上半晌。

门路昕不由自主去看。

话音刚落,便闻声净室传来细碎的水声,绿香眨了眨眼睛,“世子返来了?”

韩均已经放下了碗,瞥见她的目光,问道:“看甚么?”

韩均放轻了呼吸和脚步,止住了要存候的丫环。

月色撩人,徒留清辉与人间。

韩均心中一荡。

门路昕点点头,踌躇了半晌,站起家子要去拿他手上的帕子。

现在装睡还来得及吗?

他喝了很多酒,因为心中称心,也并没有决计禁止,此时酒气上来,浑身都是微醺的酒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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