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少笑的这般显眼,或是不动声色,或是微勾唇角,许是酒气上来了,也或者是氛围有些旖旎,男人淡色的薄唇上扬,眉眼都染了笑意,看着面前恨不得缩成一团的小人儿。
韩均返来时,天气已经完整暗下来了。
怕韩均喝的多了,她特地叮嘱绿香去小厨房要的。
毕竟已经结婚,这是她应当做的。
门路昕身子不动,扭扭捏捏地说道:“我累了……”
红玉白肌,青丝暗香,在龙凤喜烛的晖映下更加动听。
他院子里向来只要小厮服侍,怕门路昕不喜好,已经全都放在了外院,又亲身挑了几个丫环出去。
门路昕遭到惊吓般回过神,“没甚么。”
出嫁前,齐氏便叮咛过她,为人妇便要照顾好夫君的衣食起居,不能和做女人时一个娇憨的性子了。
不知是谁的呼吸先短促而混乱起来,门路昕满身微微颤抖,肌肤绯红,那红润的双唇引着上方的人渐渐倾身而下。
加上青檀绿香和冬至,另有路家陪嫁的两房下人,偌大的院子里头,实在还很冷僻。
男人喉头微动,肌肤不白,却非常光滑,那汤汁顺着颈脖一向往下,从月红色的里衣往里看去,直到沾湿了胸前那一处方才停下。
门路昕不由自主去看。
韩均出去的时候,她实在已经醒了。只是一股说不清启事的惊骇,使她不敢展开眼,哪怕只是与他对上半晌。
梳洗过后,门路昕已经换了一身衣裳,大红色的云霏妆花织缎绣海棠秋色的锦衣,下配缕金百蝶穿花的大红细丝褶缎裙,繁复的发髻已经松了下来,挽成松垮的垂云流苏髻,上头插了金镶珠石嵌宝玉胡蝶簪,白嫩小巧的耳垂处戴了红玉芙蓉的耳珰。
韩均放下帕子,端起碗抬头一饮而尽,有汤汁便顺着他唇角滚落下来。
青檀说不出口,门路昕却已经明白她话里的意义。
但韩均却感觉,心中从未有过如此庞大的安宁。
门路昕:……
总算还留了一丝腐败,忍了又忍,他退了两步,回身去沐浴。
韩均心中一荡。
“醒了?”他的声音暗哑,带着酒后特有的醉意,望着门路昕,手里还拿了帕子正在擦发上的水珠。
她手上俄然没了力量,胳膊一软,撑在身后的手落了下去,人也躺在了大红喜被之上。
现在装睡还来得及吗?
不等她答复,韩均一眼看到几子上放着的解酒汤,咧嘴笑了起来,“给我的?”
韩均已经走了出来,身上裹了件月红色的单衣,方才沐浴过的身子散着热气,整间屋子仿佛都蕴上了他身上的温度和水汽。
门路昕一时不晓得先答复哪个题目好。
要不要去服侍世子沐浴……
男人的脚步声垂垂消逝,门路昕才敢悄悄将眼展开了一条缝。
他喝了很多酒,因为心中称心,也并没有决计禁止,此时酒气上来,浑身都是微醺的酒味。
她当时是应了的吧?但是真正到了做的时候,却如何也不美意义。
他走到床边,弯着身子,低下头细细打量床上的人儿。
“没甚么?”韩均轻笑一声,整小我压了下来,将她覆盖在一片暗影当中,男人气味刹时将她包抄。
许是睡的不沉,门路昕挪了挪身子,便有一缕青丝垂下来,落在那白腻腻的颈脖处。
韩均目光便跟着她一截带了碧玉镯的皓腕落下去,停在呼吸起伏的女子身躯之上。
门路昕点点头,踌躇了半晌,站起家子要去拿他手上的帕子。
还是第一次这么细细打量他,门路昕只感觉方才的热意一向烧到了心间。
细细的绒毛已被绞去,五官立时清楚起来,仿佛一日之间,原不过是少女的女人,已经长大成人,成了他的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