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唤作高小爷的少年,瞪眼来瞧周三儿,将手一挥便喝骂道:“还不快滚?难不成还要小爷我来赔你汤药钱?”
听得这声呼喝,四周的围观大众们也都是回身便走,倒也听话。见着人众四散,杨轩也才回过神来,忙来安抚黄昊,并手忙脚乱的与他戴好斗笠,也在这时那高小爷倒是伸手冲着布店一招,唤了一声:“小五,扯五尺粗布来!”
杨轩赶快行礼,与这高小爷客气了几句,又相互通报了姓名,这才晓得这少年名叫高进宝,乃是华容县城南高家的大少爷,这高家也算华容县稀有的高门大户,掌了县中很多店铺谋生。本日也是偶合,这高进宝恰好来布店与掌柜盘账,便也叫他瞧着了周三儿碰瓷的事儿,那周三儿在他的店门前讹了方才买了东西出门的客人,不久等因而半点都不给他高家面子,自是要脱手整治一下。
实在就在方才,他本是与在一家临街酒坊里吃酒,街劈面就是一家粮铺,倒叫他运气太好恰好见着黄昊和杨轩二人进铺卖粮,两人因为还要担着滑竿返家,是以也不敢买多了粮食,便取了一条口袋称了六斗粮食。
瞧着白衣少年,莫约也是十6、七岁的模样,本是一身素色劲装,但见他眉似卧蚕、眼若丹凤,高鼻弄眉,脸国颌方,头顶扎着一袭羽纱网巾,腰下扎着一条陪着蓝绿宝石的子敬腰带,伸手戟指那周三儿喝道:“呔!好你个周地痞,也敢在俺家的店门前肇事,怕是又想去蹲那县衙的版房了是否?”
说毕便来拖沓,状似真要拉杨轩去见官的模样,杨轩立时急了,忙也大喊一声:“麻子!”
喝一句“事发了”,这本是衙门捕快拿人时用来恐吓乡民的堂号,就跟官老爷升堂断案的时候喊的“威武”一样,希冀的是把真有事的吓软了脚,把本没有事的吓出事来。
不过这周三儿敢自称是在华容县上混的小霸王,多少还是有些胆气,将杨轩的话在脑中过了一边后,又看看四周围观的大众里并没有人站出来为杨轩说话,便也壮着胆量喝骂道:“嘿呀!你小子还敢与俺去见官?见官就见官!走也!”
用脸上的麻子恐吓人,到不是黄昊突发奇想,而本是杨轩与起初那黄大屡试不爽的好套路,公然黄昊一亮麻子,便唬得四周的吃瓜大众齐齐抽了个寒气挪步后退,周三儿更是被吓得仓猝撒了手今后一跳:“别……别过来!”
活计这话说得用心大声,天然叫人听出了味来,高小爷当即冷哼一声:“滚归去!你彻夜就别吃食了!高掌柜,记得罚他好生擦洗店里的椅凳!”
至于要多少银两合适?哦!倒也未几,他周家三郎本日表情利落,给个二两银子也就算了。
不过,吓着归吓着,周三儿连吐了好些口水后,脑筋倒是一转想着了甚么,转过身来再次抓着了杨轩,倒是四周喝道:“各位街坊!各位邻里,却来好好瞧看瞧看,这小子凭地领了个药人进城,怕是想要图谋不……不……呀!”
“不敢!不敢!这就滚!”周三儿当即苦了脸,忙不迭的缩头便袍,仿佛这甚么高小爷便是他克星普通。
却说杨轩叫那周三儿提着了胸怀,一张脸固然憋得通红,却也是不卑不亢,梗着脖子喝道:“你这地痞休得使诈,俺但是禹山下杨家村人,县上官府的师爷、捕快多是俺们杨家村人,可敢随俺去见官评理?”
周三儿一走,又见那高小爷转头扫视四周,冷声喝道:“没热烈了,散了!”
“哎呀!倒霉!倒霉!那里来的药人!呸呸呸!”周三儿被吓得直蹦不说,刚才黄昊伸脸吓人的时候开开口冷喝,怕是偶然中有飞沫出口,吓得周三儿忙不迭的又是抹脸又是连吐口水,怕叫吃了他的飞沫也染上这等吓人的癞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