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丁香这嫁了人,嘴也甜了。”六奶奶吃了一瓣桔子,笑的合不拢嘴。
周一诺抿嘴一笑,看了眼宋丁香。
“丁香返来了?从速着给这几个小的把饼切统统,瞅这一个个馋的。”方氏一边儿翻饼一边笑。
六爷爷年青的时候就是货郎,干了三十来年。不过家里俩儿子都没担当货郎这个职位,最后货郎挑子反而被五奶奶家老二担当了。
“丁香,出去吃石榴!哎哟柱子,眼瞅着你就长结实了,不错不错!”六爷爷宋兴智天生大嗓门,见人三分笑,也难怪当初能做货郎还做的不错呢。
六爷爷又道:“谢甚么,当初要不是你爷爷帮了我一把,我早就要饭去了。行了行了不说这个,总之现在日子过起来了就好好过。对了,你家柱子年后就要去虎帐了,看看还缺甚么跟你六爷爷我说,我熟谙的人多,也许能淘换点儿啥东西。”
宋丁香道:“甚么都不缺了,再说他去了也就是个大头兵,手里有点儿好东西还能不被人抢了?带几套健壮耐磨的衣服鞋子就好。”她做的藤甲也快晒好了,再浸泡一次桐油估计就差未几了。传闻另有一种甲叫棉甲,只是她从未见过也不会做,只能遗憾了。
六奶奶白了他一眼,道:“你这是再说甚么?嫌弃我了?”
六奶奶道:“你这个丈母娘是个实在人,就是有的时候嘴上短长,但是阿谁内心啊,跟熟透了的柿子一样,软着呢。”
六奶奶白了他一眼,噗的笑了。
六爷爷把自家筹办的回礼拿了出来。他们家筹办的都是吃的,两盒子传闻从天津带来的花,两盒子油麻糖和一篮子鸡蛋。他道:“别人家没有这个油麻糖,是我家本身晒的柿饼子,不过柿饼子这东西你家也不缺,就换成这个了。转头你尝尝,这玩意是蜂蜜加鸡蛋做的,又甜又香,还是当年我当货郎的时候认的一个兄弟从天津那边给我带来的呢。”
“现在就给您去拿,柱子哥……”宋丁香还没说完,周一诺就应着,回身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