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一室寂静,偶尔有雨丝斜斜飘了出去,溅湿了门内之地。
“徒弟因何感而发?”殷仁再度凝睇普渡,更加感觉徒弟心中藏着奥妙,埋着解不开的苦衷。
自从殷仁出世,他便被奉告他此生的任务无他,只是复国。
殷仁盯着那枚黑子,细细想来,斯须说了声:“公然是了!”
“哈哈哈!太子竟不知吗?”那帮主抚掌而笑,眼中潋滟之光,让人不能逼视,边上美婢皆拿眼偷觑这绝色的帮主,个个脸泛桃色。
“只是棋盘为方,棋子为圆,吵嘴子再如何厮杀,棋子再如何短长,也跃不出这一方六合内的阡陌纵横。”普渡轻叹。
凌晨,薄雨中的汴河上,船只如梭,间或有三三两两画舫行过,亦有人撑伞立于船面之上,诗兴大发,赋诗一通。
“仁儿,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若你仍刚强于此,将来必会悔怨。”普渡渐渐将棋盘之子一粒粒放动手中,伸到殷仁面前。
李元昊暗想,男人天生如此美色,若非有充足强大的力量,怕是转眼便会被淹没,吃到连骨头渣都不剩罢?
那帮主轻笑道:“太子果然惜才,只怕这女子大有来源,若要用她,但是难矣!”
殷仁突被问此,心中一动,凝神细想,半晌后苦笑道:“现在天下承平,当明天子年青有为,励精图治。”
汴河两岸的翠柳沐浴在细雨中,枝枝含雨带露,娇羞欲滴,船行此中,衬的这景愈发如诗如画。
见殷仁沉默不语,普渡知他必是仍固执于此,十数年的师徒,他对殷仁过分体味,根深蒂固的思惟十数年都未曾化解,他也未曾希冀本日便能让他放弃。
一艘略大的画舫在晨雨中的汴河上悠哉而行,舱内两男人各自依窗而坐,落拓安闲地喝茶,边上四位美婢垂首而立。
那帮主又说道:“太子不必多想,这女子必是易过容,单这毫无马脚的易容术也可谓绝技。若非我善识女子,怕也一时没法看出。”
普渡面现怜悯之色说道:“这便是他们终究的宿命!仁儿,你愿做这棋子,堕入永无结局的厮杀当中吗?”
“帮主,昨日一战,可有去看?”白衣黑冠的李元昊问道。常常见到这位帮主的绝色,他都有一种节制不住的心猿意马、心驰神迷之感。
李元昊一愣,讶异道:“他是女子?”。他见过肖闲几次,向来都被此人占尽上风,是以他从未想到此人竟会是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