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良接过孟之经递过来的茶盅,谢了一声,轻呷了一口,轻叹一声,“一个哑巴,痛也喊不出来。唉,吃了米囊子兔肉后,总算消停了些。”
公输念槐走畴昔,扶着李良坐下,“李叔,您拿的这是啥?”公输念槐瞥见李良手中提着一个笼子,用布蒙着,看不到内里盛着何物。
公输念槐信心满满,后代里五大地痞争相作的军器买卖,不信在大宋就行不通。要真是那样,公输念槐还真得重新评价一下南宋的贸易气味。
公输念槐眨巴着眼睛,“李叔,阮叔伤在那里?环境如何?”
“念槐,那,你就说说设法,若......哼,王叔饶不了你。”王坚吐出一口气,语气也陡峭了很多。
三人一震,王坚的目光聚成一线,盯着公输念槐,“念槐,此话有理。我们的确不能掉以轻心,不过兵器的研发权限并不在我们手上。你想操纵史通判来达成目标?”
“突火枪只是一种思路的冲破,技术含量并不高。若金人获得一个样品,一夜之间便可做出成千上万支来。”王坚字斟句酌地说道,双眉间的眉峰不昭雪而更高了。
方琼并没见过突火枪长啥模样,只从孟之经的描述中略知一二,并且方琼也没打过仗,对火器的能力、利用等方面不说是一窍不通也差未几。以是,公输念槐说完后,方琼的目光就堆积在王坚的身上。
“李良来了?快,快让他出去。张言,李军使来了,还须通报?快领他来见。”方琼一边说着,一边站了起来,朝张言挥挥手。
“王叔,甚么很普通,纯粹就是不把小侄的发起放在心上。”公输念槐发嗔了,一个十四五岁的孩子,对上王坚与方琼,时不时地表示出些孩子气,能够收到意想不到的结果。
院子里的氛围突然变得奇特起来,仿佛温度刹时降落了十几度。张言惊诧地瞧着公输念槐,朝目瞪口呆地王大力与牛犇挥了挥手,三人蔫不溜地退出后院,消逝在过道里。
“嘿嘿,你就做吧。没人扶你。”方琼笑骂着,手还是伸了出去,支在公输念槐的后背上,还悄悄地拍了两下。
“哦,火药?”王坚一拍大腿,“哈哈哈,念槐啊,念槐,你直接说跟将主的赌注有关不就得了,还说商定,那是商定吗,还不是你小子坑将主的。哼哼,小子,心眼倒很多。”说着说着,王坚的眼神变得比鱼肠剑还冷肃。瞧得公输念槐的脊椎骨嗖嗖地直冒寒气。
此话一出,四人的神采立即出色了起来,方琼眼中显过一丝高兴,刹时又被担忧替代。孟之经的嘴一下子张了开来,两只手不断地搓着,面庞上竟然升起了红晕;而李良嗵一声站了起来,不,严格说来,应当是跳了起来,还带倒了马扎。
“公输公子,您也请坐,李良冒昧前来,就是替妞妞与石头向您道歉的,还得感激援救之恩啊。”
“呵呵,”公输念槐更加感觉方琼这个半大老头很成心机了,“方叔,您也得重视言辞呀,相公们的事情如何会是狗皮倒灶的事情呢,哈哈哈......”
“那,那我们如何办?要不,念槐,你跟严作头说说,别出产突火枪了。”方琼一听突火枪这么轻易制造,当即不淡定了。
公然,王坚与方琼慌了手脚,人家孩子提了些建议,竟然被他们这些大人忽视了,对孩子来讲,是多大的不人道啊,也显得他们这些大人太不慈爱了。
方琼瞪了公输念槐一眼,并没再说甚么。看来宋人对现在这位官家的来源与登上天子宝座的过程,也是知之甚多,并且并不忌讳暗里里拿来当下酒的小菜。
“念槐,你与将主的商定,莫非我们都应当晓得?”方琼与王坚同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