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孟公子,孟公子,”严实胖脸上的汗水小溪般流了下来,半爬着一半身子钻进了车厢,“不管先生的事儿,元直也算不得文人啊。您不是说羊肉吗,怎又扯到打油诗上了。元直觉得您爱这一口,故此才顺着竿子爬了上来。嘿嘿,是元直口误,口误。”
“残疾羊吧?”公输念槐扭头看了一眼,“手扒羊肉!就这么吃?佐料呢?”
“哦,入口甜美,有丝丝意味悠长的贫寒。酒性暖和、酒味甘醇、绵长,另有一种特别芳香。这确切是正宗的枣阳地封黄酒。严实,你那里弄来的?喛,孟兄,这酒得留着,不能就这么喝了。”
“哼,哼,念槐,不觉得意还是不信赖呢?”孟之经斜睨着公输念槐,看模样要跟公输念槐杠上了。
“先生,这酒没事儿的,就当醴酪了,解渴去火。”严实抄起另一个坛子,拍开泥封,揭开盖子,哗---,也倒出一杯,“来,先生,元直敬先生一杯。嗞--”
“哎,孟兄,脑袋不是漏斗。这酒也不能过量。”公输念槐伸手去抢孟之经手中的杯子。
“嗨,严作头,还不赶车去,酒,酒不会给你糟蹋了。来,先把这杯干了。”孟之经假嗔真拍地一通演出,唬得严实一楞一楞的,几近两泪涟涟了。
“呵呵,想不到孟公子也知此诗啊。元直觉得孟公子当知苏文熟,吃羊肉;苏文生,吃菜羹才是。”严实端着酒杯朝孟公子举了举,找到了知己也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