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宋时吴钩 > 第一百十八章 居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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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输念槐再倒酒时,发明孟之经像喝橙汁一样,仰着脖子往嘴里倒黄酒呢。

“哎,孟兄,脑袋不是漏斗。这酒也不能过量。”公输念槐伸手去抢孟之经手中的杯子。

“喛,喛,念槐,管甚声音,严作头的羊肉还在篮子里,来,先来一杯,一人一条腿,剩下那条留给石头与妞妞。”孟之经伸手提过篮子,一把扯下麻布盖布。

“咋的了,小兄拍你的腿咋的了?”孟之经梗着脖子,如同被激愤的公鸡,“严实,你的门徒不?他为何要拿文人科举的歌谣戏我?念槐,给我个说法。嗞--”孟之经一仰脖,一杯酒下了肚,一抹嘴,大眸子子瞪着公输念槐。

公输念槐瞧着两人一唱一和地演出,像看小品似的,手指拔拉着酒杯转来转去,看得饶有兴趣。

公输念槐侧身朝车外望去,“严实,走了多远了?我仿佛闻声另一种植物的声音了。”

“啪!”孟之经一拍公输念槐的大腿,“严实,休要嘲笑于我。我乃武人,怎会吟你这穷酸的顺口溜?快,快,自罚三杯。”孟之经乜斜着醉眼,手高高地抬起来,作势要拍下来。

“嘿嘿,听口气,老弟仿佛对这两样吃食不放在心上,说出代价来会污了严作头的情意,也抬高了你的身份也似。”孟之经抿着酒杯小啜了一口。

“哼,哼,念槐,不觉得意还是不信赖呢?”孟之经斜睨着公输念槐,看模样要跟公输念槐杠上了。

“呵呵,想不到孟公子也知此诗啊。元直觉得孟公子当知苏文熟,吃羊肉;苏文生,吃菜羹才是。”严实端着酒杯朝孟公子举了举,找到了知己也似。

“念槐,别孤负了严作头的一番情意,你晓得这两样吃食值多少吗?来,先干了这一杯。”孟之经趁着公输念槐胡扯,本身不知倒了多少杯黄酒入肚,乜斜着双眼,端着杯子凑上来,三只杯子叮一声碰了一下。

“先生,这酒没事儿的,就当醴酪了,解渴去火。”严实抄起另一个坛子,拍开泥封,揭开盖子,哗---,也倒出一杯,“来,先生,元直敬先生一杯。嗞--”

要不说是武人呢,虽说孟之经看上去矗立爽净,像文人赛过武人,但就是这点武人之气,梗直多于委宛。当看到一个三十多岁的人屁股蹶在车厢外,眼神里满满的是歉疚与要求,方才还羞愤难抑的情感顷刻间被熔化消逝了。

严实朝公输念槐挑了挑拇指,“嗯,先生豪放。嗞--”严实一仰脖一口抿了,还亮出杯底给公输念槐看。

“呵呵,孟兄,不妏说说严实支出了多少代价弄这两样吃食,小弟也好吃得心安。”

“念槐,你说这话是恶心严作头吧?严作头,你看看你小先生的德行,不食人间炊火,饱男人不知饿男人饥,说我们恶心你?我呸,”孟之经涓滴不受公输念槐的威胁,反唇相讥,撇着嘴一脸不屑地盯着公输念槐。

公输念槐把酒杯咚一声墩在车板上,“唉,你们知否,这酒喝起来,甜滋滋很受用,实际上又叫顶风倒,等你感觉喝足时,早已醉了。没个三天三夜,酒劲是过不去的。”

公输念槐真不明白。就他所见,枣阳一地,农田少,草地广,正合适放养牛羊。要说酒有些小贵,公输念槐倒也了解。特别是这地封黄酒,需求上好的糯米酿制,用的是粮食,是与口中食夺粮。而粮食在任何朝代都是最贵重的物质,不但是民以食为天,还是社会稳定与否的压舱石。以是酒的代价凹凸是与这个社会粮食产量密切相干的。

“哦,入口甜美,有丝丝意味悠长的贫寒。酒性暖和、酒味甘醇、绵长,另有一种特别芳香。这确切是正宗的枣阳地封黄酒。严实,你那里弄来的?喛,孟兄,这酒得留着,不能就这么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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