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冲正要说话,却忽地听得此中一人道:“你这厮,怎地是个刺配的犯人?如何走脱在这里了?”
“当日有人谈起这渭州镇关西来。那人问清了启事,闭目养神,半晌未曾说话。都道觉得这算命先生傻了,谁知他忽地展开眼来,蓦地说了这般的话:这郑大官人乃是天上星君下凡,专为保我大宋江山而来的勇将!”小二说道此处便不再说话了。
“有何事迹?”林冲问道。
庞敢却不耐烦道:“只说闲事,谁耐烦听你这些啰唣的事!”
“要说那镇关西,天然是有很多说道的。”庞敢镇静道,“便是那招安五岭峰,剿除雷公山登事,一时候只怕也说不完。”
“何不将酒菜过来,俺划一桌来发言?”庞敢道。
这日海泥鳅庞敢并林冲等人清算结束,便要出门,却见远远一行人朝酒楼过来!
林冲忙笑道:“那里是走脱的,本来是发配到沧州的,只是使了些钱,那边相公又怜我受了委曲,便就此放我出来。现在家破人亡也不知投那里去。以是听闻诸位方才群情,便忍耐不住,过来拼集问一声儿,不知可打搅了?”
世人吃了一会酒,谈起此事,更加的兴趣盎然,当即算还了酒钱,一世人等出了店门,那庞敢冲林冲叉手道:“却不知林兄弟要去那里?可否一同去?”
公然次日,郑屠便唤了武二来到:“俺等本日去拜见那些豪杰去!”
那庞敢吃小二抢了风头,好没兴头,没好气道:“你这厮倒是嘴快。”因笑道:“小弟也是道听途说,想必这酒家里也多有传说。”
那人点头道:“公然是错了。本来是被委曲的人。鄙人庞敢,江湖上也有个外号,唤作海泥鳅,因在海州边海里捕鱼为生,也只是勉强度日,却不想前些时候官府催逼赋税,俺那里拿得出来,一怒之下,便打了官差,和这些打渔的兄弟走脱了出来,不敢再归去了。故此要寻个投奔的主。”
“今后之事,谁能猜想,未雨绸缪天然是好的。”郑屠道,接着又叹了口气,“只可爱俺气力还不济,若不然打造出一个大大的海船来,纵横江海,岂不是痛快?”
小二点点头,忙呼喊一声,让堂倌传了酒菜上来,这才笑道:“那铁嘴直断的算命先生又道:‘我料定此人必然封侯拜相,如果要奔出息,投他而去倒也是条前程,我这几日夜观天象,见西北主星之侧,有辅星闪亮,那辅星四周又是群星正堆积过来,呈环拱之势,故此料定那辅星便是镇关西了,那群星便是投奔他的豪杰。”
如此又行了十数日,这一天,便到了渭州城。一行人进了城,寻了间堆栈临时住下来。那庞敢自去探听郑屠处所。
“当中可有看得过眼的真豪杰?”郑屠恰是等候这般的结果,将天下豪杰支出自家的帐下。
渭州城,郑屠府邸,前厅里。
“哥哥莫非要设置水军么?”武二有些惊奇。
“这却不是待豪杰之道!”郑屠道,“不要啰唣。你前面带路,我随你去就是!”
武二道:“大多是精通拳脚的,可充当军健罢了。只是本日又来了一拨人,莫约二三十余。听闻内里有个唤作海泥鳅的,名叫庞敢,一身水里工夫甚是了得。又驾得好海船。”
世人恍然大悟,忙点头称是,那小二笑道:“诸位豪杰如果要投了他去,尽管去就是,听闻镇关西正招兵买马,多有豪杰打小店颠末,便是投他而去的。”
“恰好做个伴儿!”庞敢也点头而笑,一行人便结伴而行,往西北而去。还是是晓行夜宿,行得数日,沿途旅店里,提及那镇关西来,莫不是赞不断口的,只夸是渭州第一条豪杰。重情重义,体恤军士,又能救人急难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