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有人大呼一声道,“小种经略相公每日耗损的猪肉都能让我等兄弟赚上一大笔,如果独揽了这个买卖,便有了这个背景,那状元桥迟早也是俺们兄弟的!”
惠娘见蕊娘神采另有不甘,不由点头道:“我当你做真姐妹,便这般说与你听。这还是轻的呢。现在那厮吃了一顿打,现在好似转了性子,也不来挑逗我们姐妹。何况你我都知他身有暗疾,故意有力。做不得真伉俪。先前还要吃那厮的打,现在倒好,两下相安无事。如此过日子,倒也平静,mm如果不甘,惹得那厮发疯,旧性复发,只怕少不得日日斥骂,夜夜欺侮,岂不是得不偿失?”
话刚落下,便有一条毛腿从旁踢了过来,踹在那男人刚要起家时的屁股上,顿时一个跟头翻倒。头撞在了铺子边的柱头上,血流满面。那烧汤的男人唉哟连声,却不敢发作。哼哼的爬将起来又上前帮手去了。
走了多时,不免有些饥渴,目睹得前面有个旗幌儿挑了出来,斜着一个大大的酒字。走进了再细看,却那门口匾额上书着潘家酒楼的字样。不觉哑然发笑。本来这里便是鲁提辖与李忠史进吃酒的处所了。一念及此,便迈步出来,早有小二在门口接住,唱了个肥喏,满脸堆笑道:“郑大官人,楼上有个齐楚阁儿,还请上座!”
那小二忙低声附耳道:“切莫张扬,这阁儿里的人,恰是这城北的李大官人,运营一带的肉铺,小的店里也是他供应的,只是这城北一带,没有不惧他的,是以有个外号唤做坐地虎。千万招惹不得!”
“有甚么酒?可与我说来听听!”郑屠道。
本来穿越到一个当代恶霸身上,虽不至于欺男霸女,却也不受人欺负,哪只这前人也不是好相处的。到处争利,到处算计,看来古往今来,倒是一个模样。
郑屠一怔,仿佛这事还连累着本身。这镇关西大名,却被这**的前仆人闯出了名号。是以便顿了一下,放下杯盏,切近了那墙壁,细心凝神听起来。
郑屠离了状元桥,四下里看了看,这渭城虽地处西北,位在边塞,却也有些气象。沿街叫喊提篮挎篓的贩夫走狗络绎不断。沿街彩旗酒幌,唱喏号召之声不断于耳。更有那翠楼红袖,莺莺燕燕,当街临楼,莺声燕语,招揽客人。
“你且去,若再添酒,再来唤你!”郑屠道了一声。那小二便下了楼去。这双洲春入口滑爽,有七八分的酒意,比以后代白酒,却不知要胜了多少。北宋末年,便已呈现了蒸馏酒,并且蒸馏酒当时也叫做烧酒,度数较高。而普通酒楼不但买酒,还可制酒,想必这双洲春便是潘家酒楼自家酿制的烧酒了。
郑屠点头道:“如此便来一瓶!不好时再换!”
郑屠看似一脸笑意,却又一句话不说,便是有人号召,也只是点头罢了。如此在状元桥边走了一遭,却又施施然分开。
“本店酸辣点红白鱼汤倒是渭城一绝。再加上肥羊羔肉,再来一盘果蔬,倒是个划一的下酒好菜了!”小二到会安排,郑屠也不慎了然,便依了小二。未几时,小二将酒菜端了上来。
本来是这铺子里操刀的壮汉,他哼哼了一声道:“你们这些没得骨头的臊子,先前那郑屠还无缺时,俺倒是让他三分,现在吃那提辖官人打的狗普通,伤筋动骨,也这般惧他?如果他好言与我说话倒也罢了,如果要寻趁我的不是,须认得我的拳头!”
郑屠自斟自饮,因阁儿临窗,那窗子早已经被一根长长地杆子撑着,翻开了,上面的竹帘也卷了起来,对当街的气象一览无遗。目睹得这热天当下,几杯酒下肚,便有些热起来,将那内里的长襟脱了,暴露敞胸的短汗襟。偏那鱼又辣的适口,羊肉也甚是肥美。郑屠自到这宋朝,第一次吃的如次爽心,满嘴流油也顾不得,只是那汗涔涔只将那桌子面上都散了一层水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