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头道:“麻黄、杏仁和甘草仿佛是三拗汤,其他几味,却不知是何由来。”两人一起看向钱不收。
三人面面相觑,阎妙手问:“这是甚么经方啊,从没见过哦?”
钱不收双手背在身后,皱眉凝神,半晌不语,很久,才缓缓道:“话虽如此,但是……,为何咳喘要治肾?《黄帝内经》却未言明,唉!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呀。”
阎高抄本感觉本身替师父挡了这场不大不小的尴尬,居功不小,没想到,师父压根没承情,底子没理这茬,反倒问那姓杜的是如何答复的,有些懊丧,想了想,说道:“他就说了那些,再不肯说了,说让我来问师父您。他摆了然说不出来!张老夫的病师父您也看了,清楚就是风寒客表,水饮内停之证……”
阎妙手添油加醋将颠末说完后,笑道:“师父,这小子压根就是个不学无术的江湖骗子,就靠一张嘴吹牛,您老别跟他普通见地!”
见师父钱不收几次点头。憨头胆量也大了些,持续说道:“师父您也教诲过:‘喘症有由肺盛,复有风冷者,胸满短气,气急喘嗽。’又说过:‘肺居上焦,乃是娇脏,不耐邪侵,老者正气于虚,祛邪有力,至为咳喘,凡外邪外解者,宜宣肺解表,或者兼解表邪,适应肺之朝气,保持废气畅达,则外邪易散,痰邪易祛。’以是,古往今来,咳喘治肺,自古始然,没传闻过咳喘治肾的。”
钱不罢手一摆:“行了,别说了!”
“说你师弟憨,我看你才憨!”钱不收在他脑袋上敲了一记,“别忘了,他方才把县尉大人的妾室救活了,这是为师亲身评脉肯定的!――此人看来多少有些本领,只是用药别出机杼到了匪夷所思的境地,为师不能不查个究竟,看看他究竟是真有验方,还是草菅性命胡乱开药!如果是后者,我们不能任由他胡来,庸医杀人不消刀!”
阎妙手感受师父的神情有些不对劲,忙把笑容收了,讪讪道:“师父,这小子医术平淡之极,的确是胡说八道,竟然说甚么医治哮喘要补肾,的确莫名其妙!”
钱不收狠狠瞪了他一眼,目光凌厉,阎妙手从速闭嘴。
憨头咧着嘴一笑:“师父,我刚才揣摩了好一会了。”
“他要我带的话是――‘不消了’”
阎妙手回身正要出去,钱不收却又把他叫住了:“等等!算了,你不要去了,你去也问不出甚么来,他不会奉告你的,还是为师亲身去探探究竟!你们跟我一起去!”
神医钱不收正坐在椅子上,听着大门徒阎妙手对劲洋洋陈述了他去五味堂探查那新来的坐堂大夫杜文浩的颠末。他二门徒站在他身后,也悄悄地听着。
钱不收一言不发,捋着斑白髯毛瞧着他。
“就教他?”阎妙手吃惊道,“师父,他这清楚是胡乱开的药方,憨头也说了,医典上就没有如许用药的。他能有甚么真本领让我们去就教?”
钱不收一言不发,皱着眉头,站起来在房间里来回走了几圈,俄然站住了,对站在椅子前面的二门徒:“憨头,你对这位杜郎中刚才的话如何看?”
钱不收缓缓对憨头道:“为师不是要你背医典,是要让谈谈你的观点!你如何想的就如何说,不消担忧。”
“为师也不晓得,从没人如许用方的。”钱不收背动手在房间里来回转着,终究站住了,对阎妙手道:“你去五味堂,问问……,不,就教一下他,看看他这么用方到底有甚么说法。”
钱不收缓缓问道:“你们俩打赌,如果你打输了,输他甚么?”
阎妙手从速开口,见钱不收神情冷峻凝重,不晓得在想甚么,再不敢吭声。
“甚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