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道:“这小儿夜啼也不是甚么大弊端,就别费事神医了,既然宋掌柜从城隍庙请了安睡符,就先尝尝呗,说不定就好了呢。行了,先就如许吧,你们照看着玉儿和老太太,琴儿跟我去五味堂筹议合伙的事情。”
“贤妻!你过了门当然要当贤妻了,在家从父,出嫁从夫!”
“嗯!老爷……,要谨慎……!”玉儿孱羸的声音说道。
“嘿嘿,这如果管用,还用我们这些大夫做甚么?”
杜文浩这才走到桌前,提笔想写药方,砚台里天然没墨,仿佛有了默契似地,庞雨琴已经小碎步过来,拈着松墨研了起来。
地黄黄,
闻着庞雨琴身上淡淡的暗香,杜文浩歪歪扭扭写了一个药方,按照症状的好转对本来的药方停止了增减,拿起来,这才发明雪霏儿不在房间里,奇道:“霏儿呢?”
杜文浩在床边坐下,二奶奶玉儿的贴身丫环帮着把二奶奶手臂放平,杜文浩搭三指凝神诊脉,又用手背探了探她的额头,瞧了瞧她的神采,点点头,说道:“不碍事,奶奶病症比昨日大好了,我再增减一下药方,持续服用,照这景象,用不了四五天,奶奶便可下地了。
那小家伙才几个月,哪听得懂她的话,只顾扯着个破锣嗓子,歇斯底里地哭闹着,底子不睬会雪霏儿手里的拨浪鼓。
“好的,你去忙吧。”
雪霏儿低声问杜文浩:“哎,你感觉这体例管用吗?”
我家有个哭夜郎,
“管用吗?”
杜文浩正要走,就听咚咚咚一阵短促的脚步声跑上楼来,跟着一阵拨浪鼓的哗啷啷的声响,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雪霏儿手里摇着一个拨浪鼓笑嘻嘻出去了:“嘻嘻,好玩的来了!――咦,杜郎中,你来了?”
宋掌柜乐呵呵道:“杜先生,话可不能这么说,医是医,道是道,医者治身,道法治魂,孩子这是不知在那里走魂了,以是要贴招魂符招魂,又或者是碰到了不洁净的东西,要用世人之口来帮着祛邪,这些可不是医家能治的。”
“哼!你眼中只要雨琴姐姐,那看得见我们啊!”雪霏儿用心不睬他,摇着拨浪鼓走到奶妈抱着的小少爷身前,哗啷啷摇着拨浪鼓:“嘻嘻,好听不?不哭了啊,听拨浪鼓……,不哭哟,拨浪鼓好听呢,你听……,还哭!还哭就不给你听了哟!……听听!可好听了耶!……如何还哭啊……”
杜文浩走过来,瞧了一眼,微微一皱眉,道:“孩子仿佛病了,坐下,让我看看。”
奶妈仓猝抱着孩子在凳子上坐下,解开了襁褓,杜文浩想看孩子的舌苔,可这孩子扭来扭去哭泣,底子看不到。杜文浩只好替他评脉,但是,婴儿的胳膊比成人拇指大不了多少,又很短,杜文浩三个手指头一搭,直接从手腕搭到了手肘,半天也找不到脉搏,孩子又一个劲扭动着挥动着小手,杜文浩折腾得脑袋冒汗,也没搞定这孩子。
庞雨琴插话道:“娘,方才林掌柜和杜先生说了合伙的事情,杜先生用医术出股,占两股。现在杜先生也是五味堂的半个店主了。他已经承诺我们入股的事情,就差林掌柜了。”
正无计,门口有人排闼出去,乐呵呵道:“得嘞!药方来了!”
这下老太太听清了,连连点头:“对对!快去吧,筹议好了,奶奶出钱!”
刘氏招手让庞雨琴畴昔,两人嘀咕了几句,刘氏面露浅笑,连连点头,对杜文浩道:“听琴儿说,杜先生已经承诺了她跟先生学医的事情?”
翻过后背,倒是一道朱砂画的符咒。雪霏儿嘻嘻笑道:“爹,这是甚么啊?”
庞雨琴这才站住,狠狠瞪了雪霏儿一眼,跟着刘氏和杜文浩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