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文浩道:“尊夫人这病并不难治,别说是我了,就算我门徒钱不收,也是小菜一碟,太病院的太医那是太谨慎了,实在大人随便找个都城里的郎中来,便能把这病治好,也就是一个‘胆’字,看病也好,做事也罢。没有胆量,那就甚么事都办不成。”
“嘿嘿,我们先不要论功了,等事成了再说,少不得你的好处的。”
杜文浩点点头,走到长官上坐下,表示对方落座,待婢女上茶退下后,那蔡京才欠身道:“卑职昨日来过,刚巧杜大人进宫去了,故而未曾见到,本日终究得见,当真万幸。”
杜文浩淡笑,你小子不是找我看病吗,如何这会儿见到我却不焦急了?慢悠悠道:“传闻蔡大人找本官看病来的?”
蔡京大喜,起家深深一礼:“不敢,统统还仰仗杜宰执,没有杜宰执的贤明决策,这等大事端不能办成的。”
杜文浩冷眼看着蔡京,仿佛一付情种的模样,暗觉好笑,脸上却不透暴露来,叹了口气:“既是如此,那就不要坐着了,走吧?”
“笑话!既然要媾和,正儿八经派使臣前来就是了,为何要偷偷摸摸派人托你这亲戚的干系来?难不成是甚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么?”
杜文浩心想,能晓得如许初级奥妙的,除了宰执,只怕再无别人,刚才本身还想与宰执商讨,得亏这蔡京提示了,要不然,这件事一旦流暴露去,只怕就没戏了。
进了房间,只见房间内卷烟蕴绕,轻纱薄幔后模糊可见一个女子侧卧于床下的软榻之上,闻声有人出去,这才有婢女谨慎搀扶着坐起,两个婢女将轻纱薄幔掀起,杜文浩瞥见一个年青女子和柯尧年纪相仿,小腹高高隆起,看模样身孕应当有八九个月了。
蔡京吓了一大跳,忙起家拱手作揖:“宰执大人,卑职可不敢私通敌国。也是赶巧了,卑职的一个亲戚,叫蔡头。祖辈都是在邻近西夏的一带边疆的和市跑买卖的,在我大宋与西夏没有开战之前,他便一向在西夏和大宋两边做回易。多少年了,连西夏的皇室都常从他那买些希奇玩意。以是认得一些西夏皇室的人。前些日子,蔡头带了两小我来来舍间,说了才晓得,是奉西夏惠宗帝之命,前来媾和的。”
“卑职不知,只是当时这件事非常的埋没,能晓得这件事的人屈指可数,却不知到底是谁,卑职也不敢妄自猜想。先帝曾派人查过,却无成果。”
“是是!”蔡京听罢,忙拱手承诺了。想了想,又低声道:“杜宰执,卑职另有一言,不知该讲不该讲。”
蔡京大抵没有想到杜文浩这么利落,一时有些没有反应过来,见杜文浩已经走出大厅,这才又惊又喜跟上前去。
“哦?本来大人已经与西夏人打仗了啊?想不到大人与敌国另有如此隐蔽的来往嘛,嘿嘿”
“这个天然,大人有话固然说,我晓得大人是忠君爱国之人。嘿嘿。”
“嘿嘿,有甚么恭贺的。官升了,事情也多了。累死人了。”
蔡京忙站起家,一拱到地:“多谢宰执!有了宰执这句话,卑职也就有了胆量了,就像方才宰执大人所说的,想干出点事,必必要有胆量。”
蔡京忙拱手道:“卑职不敢,实在是……贱妾眼看着就要分娩了,却俄然身材不适,找了好些人看过谁想却愈发重了,卑职这才……卑职晓得大人公事繁忙,本不该劳烦大人,只是,贱妾……,呜呜呜”
只见蔡京恭恭敬敬坐在那边,头发稀少几根束在一起,一双倒三角眼儿,蒜头鼻,唇薄而嘴阔,一看就知是个能说会道之人,一身青白长衫,一件玄色长袍,脚蹬一双新月边儿的布鞋,鞋边洁净无半点淤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