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文浩仓猝上前将钱不收搀扶了起来。
杜文浩本想接过荷包扔他脸上的,可转念又一想,凭甚么抛弃?这是他补偿丧失的钱,照收不误!
书吏承诺了,忙将拿着笔录过来,双手送给杜文浩。
刘老夫又跪倒叩首,求杜文浩帮他看看病。杜文浩便又重新给刘老夫评脉,确诊他方才急死的启事是“真肉痛”,也就是西医的急性心肌梗死。下了方让他找方抓药,并叮咛了平时重视事项,
“死妮子!找打!”庞雨琴涨红着脸追着雪霏儿要拧她。
雪霏儿咯咯笑着绕着杜文浩跑,边跑边说:“还害臊哩?这都是迟早的事!”
庄知县和侯师爷两人相互看了一眼,都微微一笑,杜文浩的定见早在侯师爷料想当中,刚才半途退堂救人,重新升堂之前,侯师爷已经做了安排,并给了庄知县点拨,庄知县已经晓得该如何措置。
庄知县道:“许大夫,先交补偿金吧!”
杜文浩谦逊几句,钱不收执意不肯,杜文浩只好称呼他为‘不收’。
林青黛道:“好了别闹了,我先帮杜先生点点看,够不敷钱置房买地的啊。”庞雨琴当即站住了,也不睬雪霏儿一个劲做鬼脸。
堂外又是一阵骚动,很多人只传闻钱不收打赌输了,拜了一个游方郎中为师,都不太信赖,现在见钱不收竟然在大堂被骗众叩首再次拜师,骇怪不已,一片啧啧称奇声。
几个皂隶上来将许四海拉到月台上,在一根独条长凳上按到,扯下裤子,抡起板子噼里啪啦一顿狠揍,这些皂隶与捕快都是同衙兄弟,目睹这许四海竟然诬告救了捕快性命的仇人,都对他愤恨有加,有点公报私仇的意义,这三十杖打下来,比五十杖都短长,直打得许四海屁股皮开肉绽,鲜血淋漓,哭爹叫娘,死去活来,估计三个月都下不了床。
许四海伸手入怀里,将荷包掏了出来,走到杜文浩面前,躬身道:“杜先生,这官司纯属曲解,实在对不住,都是鄙人的错,让你受委曲了。这是鄙人一点情意,敬请笑纳。”
三十杖打完,许四海已经昏死了畴昔,家人仓猝上来给敷上金疮药,用门板抬着仓促走了。
钱不收撩衣袍跪倒在地,咚咚咚给杜文浩磕了三个响头。阎妙手和憨头在堂外见了,也跟着跪倒给杜文浩叩首。
“良医!呵呵,杜先生能发挥神医华佗的绝技剖腹疗伤术,连钱神医如许孤傲的人也甘心下拜为徒,杜先生可谓神医中的神医!”
杜文浩眉头一皱:“不对吧,我明显听到他说的是庸医故杀人罪的。”
钱不收当然也听出来了,正色道:“没错,杜先生善于华佗神技,单凭这一点,足以做老朽的师父,老朽重新拜师,至心归入师父门下!”
杜文浩对峙要给,林青黛执意不肯,还说杜文浩如许做是表白不想用医术入股,不想在五味堂坐堂行医了。杜文浩无法,只好作罢。
庄知县轻咳一声,道:“杜先生所言没错,的确是该诬告反坐。只是,许大夫状告你的,是庸医误杀人罪,而不是庸医故杀人罪,一字之差,谬之千里了,呵呵。”
林青黛点头不接:“那不可,都说好了的,你用医术入股的,再要出银子,那就不成话了。”
雪霏儿瞧了一眼庞雨琴,说道:“杜郎中,你先前不是说没钱置购地的吗?现在有钱了,如何不购地买房,迎娶我们斑斓的新娘呢?嘻嘻”
“退堂!”庄知县惊堂木一拍,袖袍一拂,背动手踱着方步进后堂走了。
想到这里,庄知县轻咳一声,对许四海道:“许大夫,你当初状告杜先生的是庸医误杀认罪,没错吧?”
杜文浩一把抓过荷包,在手内心垫了垫,内里是碎银子,估计有个几十两。冷声问:“另有一件事,我想问个明白,不管你状告我甚么罪名,都说我是庸医,现在我想叨教许大夫,杜某到底是良医还是庸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