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听清楚了吗?”
沈清云的气愤没有半点粉饰。
人群仓猝散开,给她让出了一条路。
“你们这是质疑我这个族长的决定?”
同时,沈家的其他族人也看到了,一个个惶恐大喊。
“族长,要不还是再审审吧?婶子不像是这类人。”
从怀里摸出一个火折子,吹燃以后,窦叔看了一眼层层叠叠的牌位,又解下了腰间的酒葫芦。
的确是可忍,孰不成忍!
转转头,她立即收起了笑意,左手拇指食指捏住,悄悄比了个手势。
这话一传,吓得世人后退连连,不敢再靠近沈清云和赵银苓。
冷冷的目光一扫,顿时,鸦雀无声,无人敢置喙。
时人尤信鬼神之说,乃至有几人本身脑补起来:该不会是沈陶看到本身妻儿受辱,愤恚之下动的手吧?
不过,恩典今后再报,眼下最要紧的,还是要帮娘脱罪。
沈清云眼底闪过一丝奇光。
“伶牙俐齿……你觉得随口说几句话,就能窜改你和你娘的结局吗?痴心妄图!”
“我是沈家属长,沈家的统统都由我说了算。我要你们本日死,你们就别想躲到明日!”
“就是就是,赵氏出了名的孝敬,这相公骸骨未寒,如何能够做出这类事来?”
他脚步盘跚地冲到沈清云面前。
她挑了挑眉,毫不逞强地瞪着沈隆。
一鞭子抽在拿绳索的婆子脸上。
几近统统人都动了起来,找水桶、打水,可儿太多,慌乱当中你踩了我的脚、他撞了他的肩,一时候哀叫怒骂声不竭,甚么粗鄙俚语都冒出来了,哪另有甚么“百年望族”的秘闻?
那几个婆子又不敢动了。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他们能在这时候开口,对沈清云来讲,难能宝贵。
沈清云站在她娘面前,满面寒霜,清冷冷的目光,环顾四周,最后落在了族长沈隆身上。
火很快被毁灭了。
藏在暗处的窦叔刹时捕获到了她的暗号,悄无声气钻出了人群,趁世人不重视时,摸到了祠堂内。
她娘就是那种传统的“相夫教子”的女性,以夫为尊,乃至因没能给沈陶生个儿子而惭愧多年。
沈清云视野一扫,将这几人记在内心。
不过,她的目标也不是为了烧毁这座祠堂。
“云儿想做甚么固然去做,大不了鱼死网破!就算拼了娘这条命不要,也毫不会让她们坏你清誉!”
“这么说,族长你以为你的权力,比本地的县老爷还要大喽?”
一眨眼的工夫,烈火爆起,无数火花落在了那一块块上好楠木牌位上,瞬息间就烧了起来。
轰!
族长神采大变,猛地转头,看到那浓黑的烟,惊得脚下一个趔趄。
“就是就是,这如果传出去,今后我们沈家的女人还如何说亲?”
沈清云忽地神情一松,眉眼弯了弯,笑容清丽当中,带着强大的自傲。
沈清云灵敏的耳朵,听到了一阵车轮转动的声音。
“你一个尚未及笄的女娘,懂甚么?你娘犯的错,证据确实,岂能抵赖?你们几个还傻愣着做甚么?还不从速脱手?”
他一把抓住沈清云的手腕。
又一鞭子抽打在另一个婆子的手上。
那几个婆子正要靠近,沈清云又是一鞭子抽在半空中。
“娘信我就好。”
人群中,有曾受过沈陶照顾的族人,壮着胆量开口。
沈隆灰头土脸地被两个孙子扶着出来。
沈清云一点也不料外,祠堂外头就是水池,水都是现成的。
“快、快救火!”
等大多数人返来后,沈清云俄然拔高了音量大声喊起来。
沈清云眼带寒霜。
“十七丫头这性子,一点也不像我们沈家人,怕不是她娘偷人生下的野种吧?”
“可惜了女人亲手酿的好酒。”
“那干脆两个一起,都沉了塘算了。”
沈隆哼了一声,转向沈清云,眼底是毫不粉饰的傲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