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云看了一眼,嗤笑一声。
“要我说,这这该死。婶子若早早给陶叔纳了妾,多少儿子都生出来了。那会让一个外室蹬鼻子上脸?”
“这吴县那个不知我爹娘伉俪情深,你又是那里跳出来的?”
“孩子这么小,如何能鉴定是陶哥儿的?再说,陶哥儿生前可从未提过此事。”
最早来的,是二房的人。
赵银苓也听到了这些话,神采一点点变白。
她说着说着,抽抽泣噎地哭了起来。
“赵嫂子也是不幸,没想到沈陶会是如许的人,竟然在外头养外室。”
“哎呀,七房势大,平凡人哪敢上门欺诈?她必定是有凭据的。”
那孩子因贾三娘方才这一番哭喊喧华,早已醒了,这会儿正睁着大眼睛,四下张望。
下一刻,她就被沈清云那冷然的眼眸吓得心跳加快。
“你这个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我替你爹经验经验你!”
“一个不晓得那里来的野种,就敢冒充我爹的儿子?贾三娘,到底是谁给你出的主张,你竟敢打我家的主张?”
“附大伯这话说的,甚么叫据为己有?这本来就是我家的东西。还是说,附大伯眼馋,想要分一杯羹?啧啧,我倒是没想到,附大伯竟另有次心机啊!”
沈清云眼神闪了闪。
“陶郎啊!你来看看我们母子啊!你就这么走了,任我们母子被人欺负……呜呜呜……沈家连自家骨肉都不认,莫非要我们母子曝死街头吗?老天爷你快睁眼看看啊!”
就在贾三娘和赵银苓拉扯的时候,一行人脚步急匆地从远处走来。
统统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抱着的孩子身上。
她的哭喊声,很快引来了四周的人。
沈清云眼眸扫了一圈,目光落在二房的那几人身上。
贾三娘明显早有筹办,她拉开了襁褓。
倒是贾三娘,极有眼力,闻言当即回身向世人施礼。
沈清云的眸光一冷。
二房的沈附游移着开口。
“这是闹甚么呢?我如何听人说,陶哥儿在外头有个儿子?”
约莫是人太多了,这孩子吓着了,很快就放声大哭起来。
“多谢主母收留!”
“这事难办啊……陶哥儿不在了,没人能证明这孩子到底是不是他的。十七丫头,你有甚么筹算?”
四房太爷却没有下定论,踌躇着打量了一会儿,才开口。
不等她转动,一旁的白玉顿时大怒,屈指弹出了一颗石子。
这贾三娘,二十出头的年纪,身形饱满,杏腮桃脸,面貌只能算中人之姿,但浑身高低贱露着一股风情。
沈清云内心舒爽极了。
“这可真是太好了!陶叔这下后继有人了。”
她仓猝垂下了眼睛。
沈清河的弟弟撇了撇嘴,嘀咕道:“必定是怕赵氏不容人,才会将人养在外头。”
她话还没说完,贾三娘当即停下了哭喊,膝行着向前,抓住了赵银苓的裤腿。
沈清云瞥了他一眼,暴露个似笑非笑的神采。
这一群人连续在大门前停下,四房太爷率先站了出来。
“一个来源不明的妇人,如何能鉴定她话中真假?我看她定是哄人的!”
沈清云冷眼打量着她。
“你不必这般哭喊,若孩子真是我家相公的,我们天然不会不管……”
沈附刚走出两步,脚下被石子一绊,摔了个狗吃屎。
有那八卦的,听了几声后,立马跑去传给其别人,只一会儿的工夫,几近全部沈家都晓得了这件事。
“看那眉眼,和沈陶小时候确切有几分类似。”
“妾身陶氏,见过各位长辈。”
沈清云朝白玉使了个眼色。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说的话也没甚么顾忌,一字一句传入沈清云耳中。
他惨叫连连,二房的人大惊,手忙脚乱地去扶他。
二房的背面,跟着四房的老太爷和其别人。
沈附被戳中了苦衷,顿时恼羞成怒,气得上前要打沈清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