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吴县那个不知我爹娘伉俪情深,你又是那里跳出来的?”
她慢悠悠说完,二房的人急了。
沈清云扯了扯嘴角。
统统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抱着的孩子身上。
这一群人连续在大门前停下,四房太爷率先站了出来。
倒是贾三娘,极有眼力,闻言当即回身向世人施礼。
沈清云看了一眼,嗤笑一声。
不等她转动,一旁的白玉顿时大怒,屈指弹出了一颗石子。
白玉立顿时前,一把抓住了贾三娘的后领,把人提了起来,接着,眼神扫向沈清云,无声扣问。
“要我说,这这该死。婶子若早早给陶叔纳了妾,多少儿子都生出来了。那会让一个外室蹬鼻子上脸?”
下一刻,她就被沈清云那冷然的眼眸吓得心跳加快。
四房太爷却没有下定论,踌躇着打量了一会儿,才开口。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说的话也没甚么顾忌,一字一句传入沈清云耳中。
“你这个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我替你爹经验经验你!”
沈清河的弟弟撇了撇嘴,嘀咕道:“必定是怕赵氏不容人,才会将人养在外头。”
“陶郎啊!你来看看我们母子啊!你就这么走了,任我们母子被人欺负……呜呜呜……沈家连自家骨肉都不认,莫非要我们母子曝死街头吗?老天爷你快睁眼看看啊!”
她仓猝垂下了眼睛。
定了定神后,沈清云才转头看向四房太爷。
二房的沈附游移着开口。
“附大伯这话说的,甚么叫据为己有?这本来就是我家的东西。还是说,附大伯眼馋,想要分一杯羹?啧啧,我倒是没想到,附大伯竟另有次心机啊!”
沈清云瞥了他一眼,暴露个似笑非笑的神采。
“哎呀,七房势大,平凡人哪敢上门欺诈?她必定是有凭据的。”
贾三娘明显早有筹办,她拉开了襁褓。
赵银苓不受节制地往前探了探头,看到了那襁褓中甜睡的孩子。
贾三娘抿了抿嘴,俄然夸大地哭了起来。
“妾身陶氏,见过各位长辈。”
“女人未出阁,这些究竟在不好当着你的面讲……主母不知,我与陶郎了解三年,相互有情,他本想纳我进门,只是担忧主母不喜,才一向踌躇。厥后又说,待我生下儿子,便有来由接我回家了。却不料,他俄然命丧鬼域,留下我们孤儿寡母,任人凌辱……”
沈清云内心舒爽极了。
“孩子这么小,如何能鉴定是陶哥儿的?再说,陶哥儿生前可从未提过此事。”
沈附嘴被石子磕到,满口是血,门牙也被摔掉了两颗。
“这可真是太好了!陶叔这下后继有人了。”
沈清河一脸冲动和欣喜,大声嚷嚷道。
“多谢主母收留!”
赵银苓也听到了这些话,神采一点点变白。
“哎呦!哎呦!”
“主母你看,我儿子长得和陶郎如此相像,这就是铁打的证据啊!”
他惨叫连连,二房的人大惊,手忙脚乱地去扶他。
“这是闹甚么呢?我如何听人说,陶哥儿在外头有个儿子?”
赵银苓尽力保持住身形,瞪着她:“你说这些,又有甚么证据?”
这贾三娘,二十出头的年纪,身形饱满,杏腮桃脸,面貌只能算中人之姿,但浑身高低贱露着一股风情。
她说着说着,抽抽泣噎地哭了起来。
沈清云冷眼打量着她。
“我娘方才说了,若真是我爹的儿子,当然不会不管。但就像您说的,没有证据,只听她一人之词,如何能下定论?事情触及到沈家的血脉题目,须得慎之又慎才行。”
“你不必这般哭喊,若孩子真是我家相公的,我们天然不会不管……”
沈附被戳中了苦衷,顿时恼羞成怒,气得上前要打沈清云。
她话还没说完,贾三娘当即停下了哭喊,膝行着向前,抓住了赵银苓的裤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