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广这番话直说得房乔面红耳赤,惭愧难当,同时也说出了他连日来积存于心中,没法对旁人言说的委曲和担忧,或者说正戳中了房乔的泪点,使得他浑然健忘了站在本身面前的是初度会面的晋王杨广,扑簌簌落下泪来,哽咽着说道:“殿下,我……”
“天然是查清本相,将主使放火及实际放火之人绳之以法喽。除此以外,我们娘俩别无所求。”杨凌不假思考地答道。
“你不必再做解释了。既然你有你的苦处,那么便由本王来做这个恶人吧,代你做出决定,将唐介休临时留在平陵,直至你查清汤饼馆放火案的本相为止。”杨广说着,又转向杨凌问道,“杨凌,你是如何想到要为汤饼馆起这么个字号的?”
这就如同给了杨凌监督房乔审案的权力,杨凌对此自是无话可说,当即便躬身谢过了杨广。
杨凌心中一动,反问房乔道:“那依房老爷的意义,又要如何给我们娘俩一个公道呢?”
“我早就说过了,我们是朋友、兄弟,没有旁人在场时,不必称呼我做老爷的。”房乔先改正了杨凌对他的称呼,而火线说道,“你好好想想,即便今后打不到证据来给唐介休科罪,你们娘俩还会在他的汤饼馆做下去吗?他代你们了偿的那笔钱还要不要还给他?”
房乔苦笑着摇点头,说道:“但是就目前的环境判定,即便唐介休主使白申放火失实,他也是在并无旁人在场的景象下,授意白申这么做的。换言之,除了白申对他的指告外,实际上很能够并不存在别的任何有力的证据能够证明唐介休做过此事。你明白我说的意义吗?”
说到这里,杨广专冲着杨凌说道:“如果房县令于本王分开平陵后擅做主张,再次放了唐介休,你对此并不对劲,可随时来找本王奉告,记下了吗?”
杨广打发走房乔和杨凌二人,一时感觉身上劳乏,遂在叮咛麻叔谋归去安息后,也筹算回宿房安息去了。
杨广本还想访问一下阴行功,劈面问问他白草山来岁的收成等环境,叮嘱他务需求遴选上等的白草进献给皇后疗疾,当听高昌说到阴行功还给本身送来了两名侍女,神采顿时就沉了下来,一边朝外走着,一边叮咛高昌道:“你去转告阴行功,要他用心办好白草山的差使便可,差使办好了,本王自会传他到广陵相见的。”
俄然听到杨广问他为甚么要给汤饼馆起“羊羊羊”这个字号,杨凌来不及多想,即开口答道:“主如果因为这个字号轻易令人记着,当时并没有考虑太多。”
“老爷是要我向唐介休讨要一笔补偿,来弥补我们娘俩的丧失?”
高昌这时凑了过来,笑着禀报导:“禀殿下,王府采办阴行功正在平陵办差,传闻殿下在平陵驿下榻,已在驿站等待多时,要求见王爷。”
“阴行功?”杨广打了个呵欠,随口问高昌道,“但是白草山现寄于他名下的那人?”
“羊羊羊?这一字号公然特别,令人过目难忘。”杨广的思惟的确给人以天马行空的感受,夸奖了杨凌一句后,随即又转回了正题,对房乔交代道,“如许吧,本王也不欲过份难堪你,唐介休的去留一是要视你可否查找出他主使白申放火的真凭实据而定,二则是要看本案的被告及受害一方是否对劲。”
房乔与杨凌分开平陵驿,骑马返回平陵城的途中,因方才在驿中被杨广拦着,没能将本身真正的设法说出,便趁此机遇叮咛杨凌放缓缰绳,向他推心置要地说道:“杨凌,你我了解也非一天了,我不得不提示你,汤饼馆放火案固然有晋王做主,将唐介休临时扣在了平陵,但若今后查找不出他主使白申放火的有力证据,来左证白申等人对他的指告,依律仍定不了他的罪的。你想过没有,真如果到了当时,该如何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