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瑶娘咬着嘴唇,委曲道:“姨娘,你不是说要赔给她么,如何还要女儿去姑息她?如果不是她那夸耀的性子,我也不会不谨慎用力大了点……”
柳姨太太倒是愣了愣,随即嘴角勾起一个淡淡的笑容。
“你们……你们……”穆玉娘回过神来见杨若兮和穆瑶娘都坐在了柳姨太太左手边绣墩上,小小年纪的她还是有了一种被忽视的委曲,可真的不敢过分大声,杨若兮提示了她,如果伯爵府真的派了人在府里,那她的前程就真的堪忧了。她不晓得的是,杨若兮只是胡胡说说罢了,只是现在的气质陡变,周身的自傲知性沉寂婉约让人对她出口的话难以思疑。
半眯着上挑的凤目从小往上俯视穆玉娘,竟然让穆玉娘有些脚软,在她薄弱肥胖的身子上第一次看到了寒微脆弱以外的东西。粉色呃薄唇微启,杨若兮持续毒舌道:“mm,或许你会说你二哥和你没多大干系,但你呢?如果要人家伯爵府晓得你如此目无长辈,随便出言唾骂长嫂,又会如何看?你觉得我们株洲天高地远的就无所谓了?谁晓得人家伯爵府的二公子会不会悄悄派了人在府里密查将来老婆的性子。”
穆瑶娘的眼里这时候包满了泪水,低声恨恨道:“姨娘,你说过,那是留给女儿的嫁奁。”她也很喜好那对耳环,要了好几次,柳姨太太都是说要留给她做嫁奁的,可明天如何一转手就给了讨厌的玉娘。
楼上一个穿戴穿花胡蝶长裙,外罩粉色披帛的女孩满脸趾高气昂,不住的拿她的绣花鞋来回踢着已经放倒在地上的圆凳,她是穆家的五女人玉娘,大太太独一的一个女儿,本年十四岁,因着段家独一的一个女孩儿都嫁给了穆清月,她这个独一的外孙女非常受宠,不管是姥娘还是几个娘舅,都是设法设法的给她倒腾好东西;特别是一年前穆二老爷又给她攀上了伯爵府婚事,更是滋长了她放肆的气势:
“赔?拿甚么赔?你五mm好歹有个靠得上的舅家,我们娘几个有甚么?那掐丝手镯既然出自元丰号,就是当了你姨娘统统金饰也不敷人一对镯子的。你如何就认不清情势!在你三哥没出息之前,甚么都是废话!”
穆玉娘眼神一亮,伸手接了过来,嘟着嘴,“好吧,但是说好了,回京就要赔我一副,不然姥姥问起来我不好交代。”小女人还是很好哄的,一下子就拿着珍珠耳环跑到绣楼角落的打扮台对着铜镜比划起来。
“如何是你这个丧门星?”穆玉娘见到楼下一身素净的杨若兮,脸部神采完整僵住,看上去有些扭曲。
“四姐姐,我……我真的不是用心的。”在柳姨太太的利眼下,站在窗边的穆瑶娘咬着唇,不住的绞动手里的帕子试图报歉,谁晓得这掐丝镯子如何这么娇气,略微一扭就断了开去。
穆玉娘毕竟只是个十四岁的小女人,那里懂多少弯弯道道?被杨若兮拿穆清风的出息和她引觉得傲的婚事这么一压,顿时就傻了,呆呆的立在楼道口看着杨若兮一步步走到和她齐平的地板。被她深幽的眸子一扫,情不自禁的撇开目光,不敢与之直视。
本来依着端方,柳姨太太应当住在太太牡丹苑的跨院里。但穆家倒是分歧,第一是太太感觉看着柳姨太太内心就是一颗刺;第二呢,柳姨太太也有她本身的三个后代;在老太太的做主下,穆元阳的后院是遵循妻妾来分别的。
“二嫂子真是的,来一个姨娘院子里还需求禀报个甚么?你就是要要安抚玉娘直接去牡丹苑等我就是,可别委曲了我的小侄子!”
“那mm觉得是谁?莫非……mm的二嫂子另有其人?这个可不好,你家二哥如果停妻另娶可又要被打消科考资格了,这如果停考,可不是一届两届的事儿。”杨若兮抬抬眼,对穆玉娘和大太太一样的审美妙有些头疼,实在是穆玉娘就站在楼梯口,头上不下于十个金钗、金簪在阳光下刺得人头疼,她只要一头疼,就会管不住嘴巴,这几天在屋里梳理原主脑海里的影象也不是一无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