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晓得你在做甚么?”他反手收回凌霄剑,身上的杀气隐了大半,皱眉无法地说,“如果凌霄剑收不住,你晓得本身现在是甚么了局吗?”
第五卷(2)
元昊伤害地眯了眯眼,被威胁之下还是不动声色地为六界衡量各种,宫息夜则气定神闲地等候,一心一意低头看着在本身庇护下的人,目光和顺起来,心无旁骛。
可雪凰却像是从未考虑过本身的安危,不依不挠地一遍遍祈求:“不要杀落灵姐姐。”
元昊却也只是侧过甚闭了闭眼,躲过让本身心软的目光,不拿剑的那只手垂在身边,苗条白净的手指,骨节清楚。指尖缭绕起淡淡的光晕,忽而伸手一扬,光晕离开便指尖进入了雪凰的额头,像是留下一个烙印。
宫息夜浑身杀气栗冽,眼神如同利刃,压抑着的怒意大抵鄙人一秒就会发作,咬牙切齿的声音有些颤抖:“你,凭甚么一次次……”
雪凰看着他一步步向本身走过来,明知本身禁止不了他,跪着苦苦要求,却还是死死挡住身后的落灵,像一只护住幼雏的母鸟,脆弱又固执。
自从数百年前的“神魔大战”以后,佛祖承诺赐与魔界日月精华,魔界的生长便越来越光亮磊落,除了行事乖张孤介了些,并无其他不当。神界和魔界的干系便也不再水火不容,有事无事也有些来往,魔君的职位不竭进步,神佛相见时也要以礼相待。
宫息夜立在落灵面前,横握青龙戟,先是低头望了身下的人一眼,密意似和顺宁和了一瞬。继而侧头抬起,温和之气一扫而光,尽是寒凉:“太子殿下,还望剑下包涵,不然,青龙戟一定就不敌凌霄剑。”
暴风把紫发吹得四周飞扬,张牙舞爪得像是有了生命,落灵的眼瞳已完整成了血红,褪去无知与惊骇,只剩下专属于妖的阴温和残暴。她跪在雪凰身边,神采悲伤欲绝,可又说不出一句话来。血红的眼睛,流下的一滴滴泪也是血泪,一滑下脸颊就化作了红色的珍珠,一颗颗冰冷滚落。
宫息夜冷哼一声,指尖泛出一道光,试图唤醒宁静甜睡着的雪凰:“落灵的戾气有力回天?本魔君倒要看看,是不是真的回天乏术。”
雪凰只觉得事情有了转机,眉眼里有了一点轻松,徒弟向来慈悲为怀,对天下百姓怜悯以待之,必然不会真的对她的落灵姐姐痛下杀手的。虽不知落灵姐姐是如何出错成了妖,但是,不管是妖是魔,那都永久是她的落灵姐姐,谁也不准伤害。
凌霄剑又一次出鞘,元昊冷着脸,像是涓滴没有把大怒之下的落灵放在眼里,趁其悲伤之际,直取心脏而去,剑锋破空,铮铮作响。
轻风拂起的发丝,掠过凌霄剑锋,吹毛立断,立即变成了三两根缀着晶莹水玉的乌黑凤羽,飘飘荡扬,打了一个旋儿随即落入海中,化为海上的泡沫。
待到安静下来,结界不再狂暴地动动,裂纹的分裂之势迟缓的能够忽视不计,四周环境保持着一种脆弱不稳定的喧闹。元昊微微抬眼缓然道了一句:“宫息夜魔君。”
“落灵已成妖。”元昊说,仿佛只是在悄悄地说着一件无关紧急的事,除了没有温度的冰冷,再无其他语气。
宫息夜冷但是笑,无间深渊是个甚么处所,他再清楚不过,那边,就是魔界,就是他主宰的处所。如果落灵去了那边,本身当然能更加好好庇护她,只是,魔界里毕竟是贪嗔痴恨爱恶欲堆积的处所,即便与之前比拟已是天壤之别,但是,凡是有一点点不好,他又如何舍得让她去。他强忍怒意说:“是谁逼得她有了戾气?你现在说这话,究竟是谁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