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一个破锣似的声音凶恶狠地插话道:“兀那老道,少跟我们装腔作势,我们的来意你们莫非不清楚吗?”
右二为一身着胡服、腰裹长鞭的中年妇人。
只见一道巍峨的庙门,上书“太乙”两个大字。
对峙的一方约莫稀有十人之众。
灵空识得此人恰是西域金刚门的“横刀梵衲”。
其他小字辈们有的侍立师长两侧严阵以待,有的占有大殿四周以备不测。
倒是不住地拿眼神扫向镜月道人,仿佛与他有化解不开的过节。
白袍客左边是一劈面相凶暴的和尚。
大殿内分两大阵营对峙着。
“桐柏山乃大陆圣地,为太古盘古开天辟地、禹王锁蛟治水之处,传说太乙金星及王子乔修炼飞仙之所及绝代兵家谋圣鬼谷子和张良隐居之地。”
张若虚背后另有五六人簇拥,揣其身份,该是张若虚弟子一辈。
“地象仪只是一瞻望天象阵势窜改之东西罢了,哪有江湖传说能观天下存亡和八方兴衰之能?即便有,也应当是‘造福百姓之物,唯有厚德者据之’,太乙门必将其献予治世之明君,让其泽被百姓、永固后代,与江湖中人并无任何干系连累。”
居中一人面色慈爱红润,长眉低垂,白发童颜,仙风道骨,恰是圣夏大陆武神级别的人物――隋国道家第一人――太乙门掌教张若虚。
驹伯和张驷干脆挟起张羽,运起轻身工夫,与灵空一起急奔而上。
守门弟子是个新近入门的陌生面孔,正欲叫驹伯等人消弭兵刃,灵空上前禀了然三人身份,一起便入了观门。
“哼,还记得二十年前我们的师尊吗?二十年前和二十年后有何不同,你们一日不交出‘太乙三宝’,我们便一日不放过,太乙门永无宁日!”
只听张若虚面带浅笑,娓娓而谈:“今晨便闻听太乙顶群鹊和鸣,早料必有高朋盈门。”
沿途均有弟子持剑扼守,他们一见灵空只是微微点头表示,得空号召便侧耳聆听。
张若虚把手一摆,持续耐烦解释道:“江湖传言,为祸不小。”
再行至十余丈,便到三清殿。
长年云雾环绕,若隐若显,肉眼不能辨;阵势险要,矗立入云,飞鸟不能及。
“‘太乙三宝’非是各位设想那样,上能通天彻地、参万物造化,下能伐毛洗髓、令人脱胎换骨。”
峰顶甚是开阔。
观门上,“云台观”三个大字在云蒸霞蔚的映托下闪闪发光,衬出整座道观气象万千。
“此等灵秀之地,偏被你太乙一门占有数百年之久用来修真求道,不但享用了桐柏遍山的物华天宝,还炼出了所谓的‘太乙三宝’。”
“此乃鄙门历代掌教所传之物,即便是本门中人非掌教亦不成得之,况别人乎?且江湖尽知吾派《长生经》只余上、中两卷,下半卷失传已久,不知所终。即便是敝人,也只将太乙长生真气修炼至第八重。”
再有一袋烟的工夫,便至峰顶。
“《长生经》乃先祖张恒所创、系鄙门炼气秘笈不假,却非江湖讹传炼之可长生不老、成不死之身。”
插话的恰是那持刀带发梵衲。
为首一人,身材颀长,着白布道袍,面庞清矍,神情寂然。
突国军人对妇人甚是体贴,而妇人神情冷酷,偶尔与突国军人扳谈几句,与其别人等并无号召交换。
一入观门,便见观内氛围甚是严峻。
“各位远来是客,无妨先屈尊就坐,品品我桐柏山粗茶陋茗,然后再话前缘,可否?”
“如此说来,真人倒是担忧我等修为不济,把握不了你们这所谓的道家珍宝了。不如划下道来,大师比试一番,再看看我等是否够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