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时,闻声外边又在那边叩门。李密忙躲过,单全走出在门内谛听,嘈嘈说响,好似济阳王伯当的声口,单全大着胆,在门内问道:“半夜半夜,那个在此拍门?”王伯当在外策应对道:“我是王伯当,管家快开门。”单全闻声,如飞开了;只见王伯当、李如珪、齐国远三个,跟着五六个伴当,都是客商打扮,走进门来。单全问道:“三位爷为何这时候到来?”王伯当道:“你家员外,晓得不在家的了,只问李玄邃可曾来?”单全道:“李爷在这里,请众位爷到里边去。”携灯引到后书房来。玄邃见了惊问道:“三兄为何夤夜到此?”王伯当将别了到瓦岗去见懋功,就问起兄,说到单员外去了,懋功预先晓得单二哥出外,恐兄有失,故叫我们三人,连夜赶来。玄邃也就将路上遇见詹气先,刚才领了巡检到来检察,说了一遍。齐国远闻声喊道:“入娘贼,铁包了头颅,敢到这里来拿人!”
白狼千里插旗号,疲敝中原似远夷。
雄信举目一看,那女子端的秀初月面,虽是村落常服,也觉鲜艳惊人,见他拜将下去,也只得朝上回礼。当仁与老者拖住,让他拜了四拜,出来了。老者叫侄子陪了雄信喝酒,本身出去支撑酒饭,管待下人。过了一宵,起来清算了金饰,伏贴了车儿牲口。明日五鼓起家,老者将一辆牛车,装载了女儿婆子三口,驾上一头水牛背了,本身坐了一个小车儿,叫人推了。王当仁只喜步行。单雄信叫伴当把流派泥涂了,见王当仁步行,也不好上马。王当仁道:“员外不必拘泥,小弟这双贱足,赛过脚力。”两个谦让了一回,雄信然后跨上牲口起行。在路上行了三四日,已到瓦岗空中。雄信叮咛两个伴当:“先往头里去探听探听,翟爷与李玄邃、王伯当在那一个营里,我们渐渐的走动,等你们来答复。”未几时,只见两个伴当奔来答复道:“众位爷都在大营里,说了员外来,都上马来接了。”话未说完,远远瞥见翟让、李密、徐懋功,王伯当、邴元真、齐国远、李如珪等七八个豪杰,骑马前来。雄信收住马,向后王当仁道:“兄把车辆今后退一步,待弟进营见过说了然,然后叫人来接你们,才是正礼。”王当仁点头称是。
现在再说李玄邃与王伯当、邴元真别了,又行了三四日,已进潞州界,离二贤庄另有三四十里。那日正走之间,只见一人武卫打扮,忙忙的劈面走来。那人把李玄邃定睛一看,便道:“李爷,你那边去?”李玄邃吃了一惊,倒是杨玄感帐下功效都尉,姓詹,名誉先。玄邃不好推做不认得,只得答道:“在这里寻一个朋友。”詹气先道:“事体恭喜了。”李玄邃道:“幸亏李总师审豁,得免其祸。未知兄在此何干?”詹气先道:“弟亦偶尔在这里访一亲戚。”定要拉住旅店中吃三杯,玄邃固辞,大师举手分路。
出来了未几时只见一个老者,拿着茶出来,与雄信揖过,请雄信坐下,献上一杯茶,便将前日王伯当、李玄邃到我家里,住了一宵,两下里定了姻缘,说了一遍,雄信道:“玄邃兄在外浪游多年,不料本日与老翁定谐秦晋,得遂室家之愿。”老者见说,俄然长叹道:“小女得配李公子,荣辱完了他毕生了;不想亳州朱粲在这里颠末,小女偶尔在门外打扫,被他瞥见,放下金珠礼品,死命要娶他去做压寨夫人,约在月初转来娶去。现在老夫要差侄子去报知李公子,来回要七八日,欲百口避到瓦岗去寻访李公子,又恐路上有些差误,恰是事出两难。”雄信道:“老亲翁家共有几口?”老者道:“两个小儿,前年都被官府拿去开河,至今一个不见返来。山荆早亡,只要这个小女与刚才这个侄子,另有两个炊爨的老妈,只不过四五人。”雄信道:“既如此,老翁出来,叮咛令爱,叫他清算了服饰,明日就起家。我送你一家子到瓦岗去与李兄相会何如?”老者见说,欢愉无穷,便道:“既承员外高情厚意,待老夫去叫小女出来拜见。”那王当仁同金小二掇出酒肴来,正要上席,老者领着一个垂髫女子,出来对雄信说道:“这就是小女,过来拜见了员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