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马玉鞭驰骤,同调坚毅永昼。题携一处可相留,莫把眉儿皱。
前人云:唯妇人之言不成听。书亦戒曰:唯妇言勿听。仿佛妇人再开口不得的。殊不知妇人中聪明见地,尽有赛过男人。如明朝宸濠谋逆,其妃娄氏泣谏,濠不从,卒至擒灭,喟但是叹曰:“昔纣听妇人之言失天下,朕不听妇人之言亡国。”故知妇人之言,足听不敷听,惟在男人看其志向以从违耳。
罗公子上马,见街坊上热烈,叫尉迟兄弟出来,问处所上为着何事。尉迟南把土人的言语,与庵中的风景说了;窦公主意说,心中想道:“莫非隋魏先人,流落在这里。”便叫摆布去唤阿谁老尼来,那吴良、金铃出外,到底是甲士打扮,他两个是功德生风的,忙出店走进庵来,对老尼说道:“我家公主与小王爷,唤你师父快去。”那老尼见说,忙站起来问道:“是阿谁王爷,又是甚么公主?”金铃道:“你畴昔便知明白。”老尼没何如,只得一头走,一头向世人问明来源。来到店中,见了公主、公子,打了几个顿首。窦公主问道:“你庵中被何人罗唣?有那朝公主在里边?”老尼答道:“当初隋朝有个南阳公主,少寡守节,有一子名曰禅师,因夏王讨宇文明及时,夏将于士澄见公主仙颜欲娶,公主不从,士澄诬禅师与化及翅膀,竟坐杀之。公主向夏王哀请为尼,暂寓洛阳,因山寇窃发,回长安访亲,半途又被贼劫,故此投到小庵来住,昨晚有一官府宇文士及,在此下店,不知被阿谁多嘴的说了,那宇文官府走过庵来,需求请见南阳公主。公主再三不肯相见,那宇文官府立于户外说道:‘公主寡居,下官丧偶,中馈尚虚,公主若肯俯从,下官当以金屋贮之。’论来如许青年大官府随了他去,也完了毕生,不想南阳公主传闻,不但不肯从他,反大怒起来,在内发话道:‘我与汝本系仇家,今以是不忍加刃于汝首,因谋逆之日,察汝不预知耳;今若相逼,有死罢了。’宇文官府知不成屈,即便去了,他部下道我窝顿了亡隋家属,逼勒着要诈我们银子,没有,故此打得这般模样。”窦公主道:“宇文士及当初杨太仆知他有操行的,故此遗计教他投唐,以妹子进献,方得宠眷;不料他渔色改行,乃至于此,可见这班咬文嚼字之人,盖棺火线可定论。”遂叫摆布三四个妇女,即同老尼进庵去,请南阳公主到来一见。
看官们,你道那店中的大汉是谁?也是江湖上一个驰名的豪杰姓关名大刀,辽东人,昔年曾贩私盐,做强盗,无所不为的。他本性鄙薄官吏,不肯依傍人寻讨出身,近见李密、单雄信等俱遭惨戮,他便收心,在这里开一个大饭店,遇着了赃官贪吏,他便不肯放过,需求罄囊倒橐,方才停止。好处不肯杀人,不肯仕进,他道:“我祖上关公,是个朴重天神,我岂可妄杀人?”又道:“关公当日不肯降曹,我今亦不去投唐。”是以四方的豪杰人多爱护他。恰是:
贾润甫领秦怀玉与单夫人、爱莲蜜斯,到后边三四间屋里去,说道:“这几间,他们说还是前日窦公主到他店里来歇宿,打扫干净在此,二嫂女人们恰好安寝,尊从就在外边两旁住了罢。”单夫人问贾润甫道:“贾叔叔,那班豪杰那边晓得我们来,却聚在此?”贾润甫道:“头里那一起,是关兄弟先探听实在,知会了聚在此的,后边这一起,是我一起迎来讲起欣然同来的。这班人都是先年受过单兄恩德的,以是如此。”说了即同怀玉出来,只见堂中正南一席,上边供着一个纸牌,写道:“义友雄信单公之位”。关大刀把盏,领众老友朝上叩首下去,秦怀玉如飞行礼。关大刀把杯箸放在雄信纸位面前,然后起来讲道:“贾大哥,第二位就该秦姑爷了。”贾润甫道:“这使不得。他令岳在上,也不好对坐;二来他令尊也曾与众兄弟相与,怎好僭坐?不如弟与秦姑爷坐在单二哥两旁,众兄弟退席,顺次而坐,乃见我们只以义气为重,不以名爵为尊,才是江湖上的坐法。”世人齐声道:“说得是。”大师退席坐定,关大刀举杯大声说道:“单二哥,彻夜各路众兄弟,屈你家贵婿,在小店作陪,二哥必要畅怀痛饮一杯。”一堂的人,大杯巨觥,交叉蚕食,都诉说当年与雄信订交的旧话,也有说到对劲之处,狂歌起舞。也有说到悲伤之处,出位向灵前捶胸跌足哭起来。只闻声莽男儿叫道:“秦姑爷,我记得那年玄月间,你令祖母六十华诞,令岳差人传绿林号箭到我们处所来,我们当时不比于今本分,正在外横行的日子,不便陪众登堂。”把手指道:“只得同那三个弟兄,凑成五六百金,来到齐州,日里又不敢造宅,直守至二更时分,寻着了尊府后门跳出去,把银子放在蒲包内,丢在兄家内房院子里头。这事想必令尊也曾与兄说过。”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