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隋唐演义 > 第77章 结彩楼嫔御评诗 游灯市帝后行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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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贵主好神仙,别业初开云汉边。

回波尔如栲栳,怕婆却也大好。

时安乐公主乘间,请昆明池为私沼。中宗曰:“先帝未有以与人者。”公主不悦,遂开凿一池,名曰定昆池,其意欲赛过昆明池,故取名定昆,言可与昆明对抗之也。司农卿赵履温为之缮治,不知他破钞了多少民财,劳动了多少民力,方得凿成这一池。又于池上起建楼台,极其巨丽。中宗闻池已胜利,即率后妃及内侍俳优杂技人等,前来游幸。公主张筵设席,款留御驾;从驾诸臣,亦俱赐宴。中宗观览此池,公然宏阔壮观,胜似昆明,心中甚喜,传命诸臣,就筵席上各赋一诗,以夸美之。诸臣领命,方欲构思,只见黄门侍郎李日知离席而起,直趋御前启奏道:“臣奉诏赋诗,未及成篇,先有俚言二句,敢即奏呈。”遂大声朗读云:

本来汉武帝当初凿此昆明池之时,池中掘出黑灰数万斛,不知是何灰,乃召东方朔问之。东方朔道:“此须待西域梵教中人来问之便晓。”厥后西方有人号竺法兰者,入中国,因以此灰示之,问是何灰。竺法兰道:“天下终尽,劫火洞烧,此乃劫烧之余灰也。东方朔固已知之矣,何待吾言耶!”又池中有台,名豫章台,台下刻石为鲸鱼,每至雷雨,石鱼鸣吼震惊。旁有二石人,传闻是星陨石,因现在成人像。有此很多古迹,故二诗中都言及之。当下众官,见了宋之问的诗,无不称羡;沈佺期也自谓不及。中宗并索佺期之诗来看,又看了婉儿的考语,因笑道:“昭容之评诗,二卿觉得何如?”二人奏言评阅允当。中宗又问:“众卿之诗,多被批落了,心折否?”众官俱奏道:“果是高才高见,即沈宋二人,尚且服其公明,何况臣等。”中宗大悦,当日饮宴极欢而罢。自此沈佺期每逊让宋之问一分,不敢复与争名。恰是:

思逸横汾唱,歌流宴镐杯。微臣凋朽质,差睹豫章才。

中宗听了笑道:“卿亦效郭山晖以诗谏耶!”因沉吟半晌,命内侍传谕:“诸臣不必赋诗了,且只喝酒。”及酒酣,优人共为回波之舞。中宗看了大喜,遂命诸臣,各吟回波辞以侑酒。那日宋之问因病乞假,沈佺期却在赐宴诸臣之列。他原任给事中考功郎,自落职流徙后,虽幸复得召用,却还未有迁耀,今欲乘机借回波自嘲,以打动君心。因遂吟云:

本来当时有御史大夫裴谈,最奉佛教,而其妻极妒悍,裴谈畏之如严君。尝云妻有可畏者三:当其少好之时,视之如生菩萨,安有人不畏生菩萨者;及男女满前之时,视之如九子魔母,安有人不畏九子魔母者;及其年渐老,薄施脂粉,或青或黑,视之如鸠盘荼,安有人不畏鸠盘荼者。此言传在人耳,共为笑谈,因呼之为裴怕婆。时韦后行动,欲步趋武后普通,也会挟制夫君,中宗甚畏之,是以臧奉勇于唱此词,他为韦后张威,不怕中宗见罪。恰是:

山出尽如鸣凤岭,池成不让饮龙川。

战蚁逢时去,恩鱼望幸来。山花缇绮绕,堤柳帐城开。

鹿鸣蟋蟀抗声歌,还亏司业能持正。

此旨一下,众朝臣纷繁窃议:也有不乐的,觉得轻渎朝臣。也有喜好的,觉得风骚佳话。到那日,中宗与韦后及承平公主、安乐公主、长宁公主、上官昭容等,俱至昆明池玩耍,大排筵宴,诸臣毕集朝拜毕,赐宴于池畔。帝后与公主辈,就帐殿中饮宴。酒行既罢,诸臣各献上诗篇。中宗传谕道:“卿等虽俱美才,然所作之诗,岂无高低。朕一时未暇拆阅,昭容上官氏,才冠后宫,朕思卿等才子之诗,当使才女阅之,可作千秋嘉话,卿等勿觉得亵也。”诸臣顿首称谢。中宗命诸臣俱于帐殿彩楼之前,左边站立,其诗不当选者,一一立向右边去。少顷,只见上官婉儿头戴凤冠,身穿绣服,飘轻裙,曳长袖,仿佛仙子临凡。先向中宗与韦后谢了恩,内侍宫女们簇拥着上彩楼,临楼槛而坐。楼前挂起一面朱书的大牌来,上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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