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豪杰气,幽居欲问谁?青萍是知己,弹铗寄古怪。
金灯代月十方天下多么虚明
唐公要待以宾礼,柴嗣昌再三谦让,照师生礼坐了。唐公叩他家世,叙些寒温。嗣昌娓娓清谈,如声赴响。唐公见了,不堪欣喜。留茶而出,遂至方丈与夫人说知。夫人道:“此子虽你我中意,但婚姻系百年大事,须与女儿说知方妥。”唐公道:“此事父母主之,女孩儿家,何得专主?”夫人道:“非也!知子莫若父,知女莫若母。我这女儿,不比平常女儿。我看他平常间,每事有一番见地,有一番感化,与众分歧。我现在去与他申明,看他的意义。他若无言心允,你便聘定他便了;若女儿稍有勉强,且自消停几时。量此子亦一定就有人家招他为婿,且到太原再处。”唐公道:“既如此说,你去问他,我外边去来。”说了走出方丈外去了。
未几时鸡声唱晓,红日东升。柴公子正在熟睡当中,只听得叩门声响。柴豹开门看时,倒是五空长老,引到榻前,对公子说:“今早李老爷传我进殿去,说要择谷旦,将金币聘公子为婿。”柴嗣昌父母早亡,便将故里交与得力家人,就随唐公回至太原就亲。厥后唐公起兵伐长安时,有娘子军一支,便是柴绍伉俪两个,人马早已从本日办理下了。
种成全良伴,排琴是异材。雌雄终汇合,龙剑跃波来。
宝塔凌云一目江天这般清净
蜜斯见夫人去了,左思右想,欲要本身去偷看此生一面,又无此礼;欲要不看,又恐失身匪偶,心上猜疑不决。只见保母许氏,走到面前说道:“刚才夫人所言,蜜斯主张如何?”蜜斯道:“我正在这里想。”许氏道:“此事何难?只消如此如此,赚他来较试一番,才气便见了。”蜜斯点头色喜。恰是:
鸾凤不入平常队,肯逐长安轻浮儿?
侧边写着“汾河柴绍熏沐手拜书”。唐公见词气高朗,笔法雄劲,点头会心,问方丈道:“这柴绍是甚么人?”方丈道:“是汾河县礼部柴老爷的公子,表字嗣昌。在寺内看书,见和尚建得这两个斗室,书此一联,以赠小僧,贴在屏门上。来往官府,多有奖饰这春联的。”唐公点头而去,对方丈道:“长老且自便。”
银烛有光通宿燕,玉箫声叶彩鸾歌。
人间遇合,极有机遇,故成心之企求,偏不如偶然之符合。唐公是隋室虎臣,窦夫人乃周朝甥女。隋主篡周之时,夫人只得七岁,曾自投床下道:“恨不生为男人,救舅氏之难。”原是一对奇佳耦,定然产下英物。他生下一名蜜斯,年当十六岁,好似三国时孙权的妹子刘玄德夫人,不喜弄线拈针,偏喜的开弓舞剑。故此唐公佳耦也奇他,要为他得一良婿。当时求者颇多,唐公都道“庸流俗子”,不轻应允,却也不时留意。
沦落不须哀,才奇自有媒。屏联孔雀侣,箫筑凤凰台。
毕竟如何答复王小二,且听下回分化。
叔宝心中暗道:“繁华不离其身,这句话原不差的。现在几两盘费银子,一时失记,被樊建威带往泽州去了,却如那边?”叔宝的银子,为何被樊建威带去了呢?秦叔宝、樊建威两人,都是齐州公门豪杰;点他二人解四名军犯,往泽州潞州充伍。当时解军盘费银两,出在本州库吏人手的,晓得他二人平故旧厚,又是同路差使。二来又图天平法码讨些便宜,一处给发下来,放在樊建威身边用。长安又担搁了两日;及相称外,忽忽的分路。他两个都不是平常的小人,把这几两银子放在心上的。行李文书件色分开,只要银子未曾分开,故此盘费银两,都被樊建威带往泽州去了。连秦叔宝还只道在本身身边普通,老是两个失色之极,不分你我,有这等事体出来。一时许了王小二饭银,没有得还的,好生局促!一个脸顿时胀红了。那王小二见叔宝尽管在挂箱内摸,心上也有些迷惑:“不知还是多在里头,要拣成块头与我?不知还是少在里头,尽管摸了去?”不知此时叔宝实难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