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干因前些光阴比试箭法,曾输于张须陀部下,此时见了他,很有些不安闲,兼之见此景象,本想就此向杨告白辞拜别,却被杨秀缠住,向他细细探听起突厥平常打猎的景象来,只得向杨广抱拳回礼道:“王爷请便,我就留在府中静候王爷返来。”
“王爷也晓得‘玉爪’?”染干显得很有几分惊奇,“据我所知,只要我突厥大可汗具有一只‘玉爪’,旁人常日里连想都不消想的。”
张须陀顺次给染干、杨俊、杨秀等人施过礼,从怀中取出方绢帕,呈给杨广,答道:“禀王爷,长孙将军奉旨入宫去了,临行前叮咛我,将这方绢帕转交给王爷。”
“传闻二哥近些日子跟从长孙晟习学骑射之术,难不成到终南山去猎只兔子,还要学突厥人,带只猎鹰不成?”杨秀忍不住挖苦起杨广来了,“明天既赶上染干王子在此,也就算了。不过,二哥,我们须说定了,他日我们哥仨儿须获得终南山痛痛快快地打上一天的猎,也好叫兄弟们见地见地二哥‘一箭双雕’的本领。”
“我赶到长孙将军的府邸时,正碰到长孙将军在门外上马欲进宫去,将军听了我的来意,只仓猝到门房当中写下了这封信,要我当即回府来转呈给王爷,而后就打马拜别了。”张须陀原本来本地答道。
杨广心知宫中必是产生了非常紧急的事,才使得长孙晟在门外见到张须陀,连自家厅堂都来不及回,只在门房中讨得劣墨给本身写下了这么几个字,因而便起家向染干抱拳说道:“先生要我进宫去与他相见,师兄如没有别的要紧的事,无妨就由我这两位兄弟陪着,在我府中多盘桓些时候,我去去就回。”
杨广明知本身这两位兄弟多数是眼红本身获准开府,前来拆台的,遂淡淡地答道:“我年长三弟、四弟两岁,自应早日替朝廷效命,为父皇分忧的,这事也谈不上是喜。三弟、四弟来得正巧,本日我正欲设席接待染干王子,两位无妨就留在此,我们同乐上一场。师兄,这位是我的三弟秦王杨俊,这位是四弟越王杨秀。”
不但是杨广,即连坐在一旁的杨俊、杨秀听了染干这话,也不由得对这‘铁蹄龙’大感兴趣。
秦王杨俊这时也跟在杨秀身后,施施然地走进了正殿。他先是冲着殿内居中而坐的杨广抱拳施了一礼,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兄弟们来给二哥道贺了,恭喜二哥在我们兄弟四人当中,头一个蒙父皇诏准,得以开府建衙。但不知二哥何时离京到并州出镇哪?”
杨秀既已开口表了态,杨俊纵使心有不甘心,也不好再多说甚么,只得走过来,在杨秀上首坐下,冲染干问道:“但不知突厥人平常打猎,都须筹办哪些物事,是否和我们一样,弓、箭、刀、猎犬,另有围网、铁笼……”
“王爷有所不知,这‘铁蹄龙’并非只是一匹马的名字,而是对生善于漠北大草原上的一种良马的称呼。‘铁蹄龙’有两样好处是旁的任何战马都比不得的:论奔驰速率,它虽不是很快,但耐力惊人,别的马一气最多能跑三四百里,而‘铁蹄龙’不吃不喝,能接连跑上两天三夜,近千里的路程;同时,这马另有一样好处,它不像别的马一到了早晨就得了夜盲症,难以辩白出门路,‘铁蹄龙’极擅走夜路,在草原上,一旦有人夜晚迷了路,只要他骑着一匹‘铁蹄龙’,管保无虞。”
染干微微一笑,答道:“我突厥人在草原上打猎,除了秦王殿下提到的这些,还须有两个帮手随行:其一就是跨下良驹,其二便是颠末驯化的猎鹰。”说到这儿,仿佛想起了甚么,转向杨广一抱拳,说道:“王爷,你若到了都斤山,我必另遴选一匹“铁蹄龙”赠与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