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广清楚地记得,在他穿越后不久,因这一世的母亲独孤伽罗曾当着他的面儿多次提到过这个名字,他曾公开里上彀搜刮过杨爽其人,晓得他不但是父亲杨坚的堂弟,并且因为自幼丧父,被独孤伽罗收养于身边,是以在杨氏一族世人当中,与杨坚伉俪的豪情最深,也最得杨坚信赖。
杨坚目视杨勇,表示由他来答复。
“六叔,兵部是今早四更天接到的幽州总管阴寿发还的六百里驿传,据阴寿报称,沙钵略勾搭北齐旧将高宝宁攻陷临榆关是在七日前。”太子杨勇从袖中取出一份军报,拿在手中,答道。
卫王杨爽!必然就是他了。
“独孤,临榆关沦陷,你是欲要朕坐视不睬吗?”杨坚减轻了语气,诘责高颖道。
薛世雄却像是事前晓得杨广要来似的,忙躬身抱拳见礼道:“皇上现在武德殿,王爷直接到武德殿报名求见就是,不必末将通传。”
元胃却只阴沉着脸,摇点头。
“皇上,长孙览、元景山已至江陵,八万雄师于皇上昨日于大朝会上宣布伐陈诏命前业已集结结束,此时若再出兵北上,臣只恐南北两线作战,于朝廷多有倒霉呀。还请皇上三思。”高颖听到杨爽一力主张从速出兵,光复临榆关,忙提示杨坚道。
杨广见他不肯向本身流露动静,无法之下只得放轻脚步,从元胃身边穿过,直接进了武德殿。
“明达,依你之见,摄图此回率军攻陷临榆关,意欲何为?”杨坚声色不露地问杨爽道。
杨广赶至露门外,一眼瞥见佩剑站立在门前,带班当值的恰是左监门郎将薛世雄,远远地便翻身下了驴,大步走至近前,亲身和他打号召道:“薛将军,本王有要事入宫面见父皇,请你行个便利,代为通禀一声。”
高颖见杨坚曲解了本身的意义,忙躬身见礼,向他讲解道:“臣不敢。方才臣不过是虑及南北两面同开战事,唯恐于朝廷多有倒霉,特地提示皇上罢了。据臣想,突厥结合高宝宁攻陷临榆关,幽州总管阴寿发还的军报当中却无促请朝廷增兵北上之意,多数是阴寿已有退敌良策,此为其一;其二,若论朝廷现布署于北境的兵力,幽州阴寿、并州虞庆则各统军五万,李充、韩僧寿所部加以来也有五六万兵马,兵力并非不敷,皇上与其另择统帅,增兵北上,不如颁下一道诏命,合北境统统兵马,共救临榆关,方为上策;退而言之,臣料突厥此举,大半是欲以此逼摄我朝廷向其服软献贡,题外之意应大于题内,仅就目前来讲,仿佛不宜大动兵戈。”
武德殿门外,右卫大将军元胃亲身在殿口处扼守,他看杨广行色仓促地赶来,忙迎上前几步,抬高声音说道:“皇上有旨,王爷来了,不需通传,直接进殿便可。王爷,卫王、高仆射、长孙晟俱已到齐,你快进殿去吧。”
杨坚盯着高颖,不由皱了皱眉:昨日朝会散后,高颖就曾提示他道,晋王年幼,论其年资,不敷以威服全军,须得另遣重臣大将从旁帮助才可保万全。为此,今早四更接光临榆关沦陷的军报后,他特地从同州告急召回了身为雍州牧的堂弟杨爽,欲要他北上为帅,抵抗突厥,孰不知杨爽慨然请命出征,高颖反倒开口劝止起来,他这是打的甚么主张?
武德殿内,杨坚面无神采地高坐于当中的御座上,太子杨勇侍立一旁。在丹犀下,与尚书左仆射、新任伐陈监军高颖并排,站立着一名身材高大的年青将领,头戴帅字金盔,身披大红战袍,仿佛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而长孙晟因为品秩的原因,只躬身站立于二人身后。
杨广心中装满了疑问,疾行几步向前,冲杨爽一躬到地,口中说道:“侄儿杨广见过六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