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如溪近些日子很愁闷。
陪在她身边的安如溪听到这个动静,倒是面前一亮:她久仰杨素的大名,素知他乃当世第一才子、豪杰,对天文、地理、机器、占卜等诸种学问无所不知,无所不精,如能劈面求得他为本身指导迷津,成全了本身与杨广之间的一段姻缘,岂不是好?
杨素待气走夫人郑祁耶,脑筋沉着下来再一考虑,也觉本身在书房设席接待晋王身边的侍女,此举于礼数多有分歧,倘若此事今后传出去,不免会招下世人的嗤笑。然随即想到,本身已因内院失火,在天子皇后眼中落了个行动不端的登徒子名声,本日便在书房访问一回晋王府的侍女,又当如何?
依萧萧的原意,本想托人带话给在杨素府中的谢讽,请他来晋王府与本身相见,一叙衷肠,哪知前去杨素府中传话的人返来奉告萧萧,清河公请她至府上与谢讽相见。
邻近晌中午分,杨素独坐书房,没有等来晋王府的侍女,却见谢讽已把接待萧萧的诸种菜式给备好,带着小惜等几名侍女手捧做工讲求的朱漆托盘来到了书房。
萧萧虽感到邀前去杨素府上相会谢讽有颇多不便,但架不住安如溪再三解劝,又顾念到要办成杨广要她招谢讽回并州身边当差的任务,杨素这一关不管如何都是绕不畴昔的,与其待今后本身伶仃去处杨素提起此事,倒不如眼下趁着安如溪尚未入寺乞福,请她陪着本身到杨素府上走一趟,趁早了了这桩苦衷,因而便害羞点头承诺了。
安如溪本希冀独孤伽罗能信守承诺,允准本身正式嫁给杨广,却不料皇后在听她说罢,只淡淡一笑,向她说道:“关于你此次随使突厥的表示,昨日本宫已听长孙晟禀报过了,还算是用心办差,不负任务。想必你也传闻了,晋王妃日前于宫中已顺利产下一子,为你的将来考虑,本宫想命你以晋王妃身边靠近侍女的身份前去万善尼寺,为你家幼主在佛前乞福百日,求佛祖保佑我那孙儿安然无事,你可情愿?”
明日就是重回万善尼寺替皇孙乞福消灾的日子啦,安如溪因念及杨广承诺萧萧伴随本身返回长安,想要她压服谢讽北上并州,仍回本身身边当差(当然,也有借此机遇成全萧萧和谢讽二人一段姻缘的意义在此中),而本身一旦入寺,再和萧萧见面实属不易,便催促着萧萧尽早去见谢讽,向他传达杨广欲招其回身边当差的情意。
待两人在晋王府中换上男装,相互打量了两眼,不约而同地都笑了:偌大的一座晋王府中,只怕再也找不到像她俩如许美艳如花般的两名僮仆了。
不管如何,有一身男人的衣衫穿在身上,总比本身两个光天化日之下以本来脸孔前去杨素府上赴约要强很多。事光临头,安如溪和萧萧也顾不得很多,身着男装,瞒着府掾鱼赞,趁看管府门的焦二不备,偷偷溜出了晋王府,直奔着杨素的清河公府便联袂走来。
“夫人,她不过来了吗?”杨素抬眼盯着小惜问道,如有夫人陪着,本身在书房访问晋王身边的侍女一事勉强还算说得畴昔。
“那,就算了吧。莫再惊扰了夫人。”杨素情知郑祁耶是被本身气得头疼,称病卧床不起,也不甚在乎,挥挥手,表示几名侍女在书房内的几案上布列好酒菜,只留下小惜一人在此服侍,随即转向谢讽问道,“我料萧萧此来,多数是奉晋王之命,前来敦请你北上并州,回晋王身边当差,但不知你情意如何?”
如许一想,心下也就豁然了,在院子里双练了一趟剑,悠悠然地踱回书房,顺手在几案上铺展开一幅舆图来,一边用心研讨着若今后天子任本身为将,大肆发兵攻陈,该从何动手,一边静候着萧萧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