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国使臣拜别,吴王喜出望外,对孙子的策画深感佩服,夸道:“元帅纯以交际伎俩,不费一兵一卒,即获得唐、蔡之五万军队,这是多么巨大的胜利呀!”
囊瓦知伍子胥非等闲之辈,不成轻看,便对昭王说:“伍子胥对费无极之恨未除,方寄此信。不如借机掘费无极之坟,将其首级送与伍子胥,以消贰心头之恨。如此一来,可免战事,乃上策也。”
伍子胥闻言,不由脊背透凉,仓猝问道:“如何防备越国乘虚而入呢?”
囊瓦闻听,昭王言之有理,遂拜伏道:“大王判定贤明,臣佩服得五体投地!”
昭王读信,不但不惧,反而哈哈大笑,说道:“寡人本觉得伍子胥是多么罕见之将才,读此信方知不过匹夫罢了!”
吴王阖闾遵循孙子的定见,对两国使臣以最惠国大使之礼迎之。唐使拜见吴王,说道:“唐此后以贵国为宗主国,且决计与贵国同呼吸,共运气。小臣乃秉吾王旨意而来贵国,料大王必不嫌弃。”
泛恺来到越国,向越王允常哀告道:“吴与越乃兄弟睦邻,因楚几次侵犯我国,故欲伐之。大王知吴势单力薄,以一国之力伐楚,非常困难,故特向贵国乞援,望大王念及兄弟交谊,助吴军粮与兵卒。”
唐成公深表附和,说道:“正如大王所言,我们强大国度该当联袂并肩,共对劲敌,不作虎狼之饵食。”
“对,不是五万,乃十万也!哈哈哈……”吴王笑得前合后仰。
是夜吴王盛设国宴接待唐国使臣,孙子与伍子胥等作陪。席间阖闾对唐使说道:“以两国交谊,寡人理应往访唐公,然各国耳目浩繁,不宜前去,返国后代向唐公道歉。”
此系国之大事,越王不敢专决,调集宰相范蠡、贤士文种、武臣胥抒及郭如臬等权臣商讨。武臣胥抒说:“依臣之见,万不成借,吴国伐楚,为何要捐躯我越国士卒之生命。”
楚将将近腐臭之费无极首级送给伍子胥,伍子胥挥剑乱砍一阵,大放悲声,哭难报父兄及百口之仇,问孙子何时伐楚。
伍子胥在一旁插言道:“大王,楚失五万,我获五万,合计得十万雄师矣!”
唐、蔡两国转而靠吴,皆因对囊瓦一人的恶感,良策画的孙子奇妙地操纵这类恶感,使两国与吴缔盟,确是获得了庞大的胜利;囊瓦因一马一裘而失两个同盟国,其丧失不谓不大。但是,普通人,如阖闾与伍子胥,只能看到这类无形的、稀有的五万或十万雄师,却看不到孙子用一柄湛卢剑所换得的无形的、无数的军队。
蔡昭侯说:“寡人此来,正为此事,不料竟为大王占先。自古道,孀妇心机孀妇知,谁又能知我强大国度之哀思!唐、蔡两国既短长分歧,望此后能同进退,共磨难。”
“倘越拒我之求,又该如何呢?”伍子胥心急如火地问。
伍子胥问:“何为后顾之忧?”
孙子答曰:“越王允常,国土欲望非常激烈,其文官有文种、范蠡之智者,武官有胥抒、郭如臬等虎将,且稀有十万军队,乘机图吴久矣。螳螂捕蝉,需防黄雀在后,不然,彼必乘虚而入,我腹背受敌,亡无几矣!”
孙子果断地答道:“越拒我求,必将攻吴,故伐楚前必先亡越!”
昭王满怀自傲地答道:“若吴欲犯我,何故会寄此信?吴欲来犯我国,又苦于力弱,方叫伍子胥来信威胁,虚张阵容。”
孙子慎重地答复说:“现在伐楚,理应对我无益,但有后顾之忧,不成不除。”
吴王紧握唐使双手说道:“寡人对唐公敬慕已久,而后唐公将国度运气与我共之,实乃兄弟,真是可喜可贺!返国后烦请向唐公传达寡人情意,吴王阖闾向神明发誓,将与唐公谨守兄弟之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