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太上皇,已经酉时了,可要传晚膳?”
背部疼痛难忍,我汗如雨下,咬着牙抬脚踹他:“滚蛋。”
我拂袖忿然,再三命令,他才命人送了晚膳出去。
萧独盯着我,微微启唇:“做甚么?”
他道:“别怕,我不过是传太医送药。”
“传闻,玉玺失窃一事竟牵涉到内侍总管杨监,早朝时,好几个宫人指证昨日杨坚擅自进了御书房里。谁知皇上还未扣问杨坚,杨坚就建议失心疯来诡计攻击皇上,被侍卫砍去一臂,拖到天牢里去了。皇上是以大怒,命刑部侍郎帮手太子彻查杨坚受谁教唆。”
我语气极重,特别是那“禽兽不如”一词。
“太上皇,喝茶。”
我伸手去夺,萧独却将它藏到身后,歪头含笑瞧着我。
“停轿——太子殿下,到了!”
我沉默一瞬:“他未直言,孤也不晓得。”
萧独瞳孔缩紧,一手重而易举就将我脚踝抓住。
可惜,事情毫不会如他所愿。
一下吞咽声响过,顿了一顿,他淡淡道:“你们退下。”
我捻了捻藏在袖缝里的榲肭,心下钻出一丝杀心,想起他三番两次的救我,又收敛下去:“孤要玉玺做甚么,你不是很清楚?至于煜亲王,我不过是刚巧碰到他,被他胶葛住罢了。他虽无证据必定是孤拿了玉玺,但却想借此威胁孤为他做点甚么。未免煜亲王惹事,你最好速速派乌沙将玉玺还归去,以免肇事上身。”
我不成置信,隔袖缝去看,见他舔舔嘴角,眼底暗沉沉的,似能将人淹没的池沼。
“皇叔,你担忧我肇事上身,我内心很欢乐。”
“我既即将监国,皇叔若想借玉玺一用,也并驳诘事。”
我听他话里有话,侧头一瞧,但见他从怀中取出一物,竟是玉玺,不由当即一怔。来不及敛起惊色,萧独了然地勾勾唇角,把玩似的将书中玉玺甸了一甸:“不会,刚巧是为了这个吧?”
“皇叔,你要玉玺做甚么?又为何,会跟煜亲王聊那么久?”
我只让萧独将玉玺设法还归去,没想他转头顺手就嫁祸给了杨坚,不止一箭双雕,恐怕还要借此肃除朝中部分对他倒霉之人。
肩舆晃闲逛悠,更有人声传来。
见他竟半跪下去,我一时愣住,旋即大愕,才认识到他要做甚么越矩之事,慌的要躲。可肩舆狭小,避无可避,我整小我陷在软毡里,颤颤收回一声轻哼:“猖獗,胡,混闹!”
我一听,内心便明白了这是如何回事,还是有些不测。
“回太上皇,主子传闻,是因魑国叛将乌顿自主为王,昨日已举兵进犯北疆,皇上三日以后便要出发北巡以震士气,而杨坚昏死不醒,只能从杨坚府宅中查起,皇上等不了那么久。不过,皇上说了,此事要等他返来再行讯断,太子只能查,不成自作主张。”
我点了点头:“这狗主子…...”
“为何皇上要命刑部侍郎帮手太子彻查此事?”
我催促道:“你上不上药?还要磨蹭到何时?孤没阿谁耐烦。”
“禽兽……不如?”萧独一字一句反复一遍,却未答话。我恐激得他逆反,转头看去,却见他竟像笑了,也不知在笑个甚么。
我明白过来,知他是要亲身为我上药。不一会儿,药便已送到萧独手上,他翻开帘子,坐到榻上:“皇叔,你背过身去。”
“我服侍得如何,皇叔?可叫你对劲?”
外头有人细声细气的唤,顺德翻开门,一个寺人拿着敕旨正要宣诏。我自不消跪迎,但却有些不安,听他一字一句的念。
醒来之时,天气暗淡。
“太子哥哥!”一个柔媚女声响起,是太子妃乌珠,我担忧她会发难,萧独却没容她走近,便已进了一间房内,将房门合上。把我放在榻上,拉下帷幔遮住,他才道:“传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