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拂掉肩上落的桂花,前去开门。
祥云镇的民风还算开放,非论男女,只要故意想攀亲家,都能够请红娘上门帮着说亲。戎黎那张脸招人,去他家说媒的将近把门槛都踏破了。
秦昭里:“……”
吱――
她发笑,把茶壶推开,躺到安排在树下的废旧竹床上,枝头的桂花落在脸颊,暗香缭绕,催民气痒。
徐檀兮朝外望去。
“不客气。”
“不是说要给你搞块帝王玉嘛,前两天刚幸亏拍卖会上看到一块成色还不错的。”秦昭里问,“你店面弄得如何样了?”
某位“前人”走神了,魂还在便当店里,在收银台上的那颗苹果上。
王月兰脸臭得很:“她谁啊!”
这个话题让徐檀兮的声音变小了:“晓得的。”
这不,她又扯到这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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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院子里。”
小家伙奶声奶气,偷采了花也不心虚,一副求嘉奖的神采:“是秋花奶奶家的,我看它都雅,就摘了来。”
“那你说说,我给你参谋参谋。”
是一个烟盒。
这两天,王月兰逢人就说戎黎的不是。
顾总:关关都晓得带枝花,你就只给钱?狗直男,不懂女人不懂爱!
王小单去找了。
徐檀兮悄悄看了戎黎一眼,红了脸:“我想给他绣个荷包。”
“签个字。”王小单把快递和笔一起递给徐檀兮。
不消问也晓得这个“他”指的是谁。
王小单:“……”
“哎,红颜老是多盘曲。”
“苏敏看上去不也轻荏弱弱的,还不是捅死了戎海,要我说,甚么样的瓜出甚么样的瓤。”
她拿了一罐口香糖,付了一张二十的,东张西望了半天后扭了个头:“戎、戎黎。”
快到午餐时候,便当店里闲下来了,只要一个客人,她是来买东西的,手里还拎了一袋苹果。
王月兰的下家是红中婶,她出了对二:“真打起来了?”
戎黎嗯了一声,持续打游戏。
戎关关想起来了,卫衣帽子里另有东西,他掏啊掏,给取出来:“这是哥哥让我给你的。”
风是燥的,劈面拂过期,在她脸上留下了薄薄一层胭脂红:“昭里,你不知羞。”
徐檀兮翻开,内里是钱。
她再看了一眼深巷,将目光收回:“内里风大,快出去。”
劈面是戎勇华家的新妇,名叫佩瑶,娘家是吴家寨的:“戎黎看着不像是会脱手的人。”
傍晚,日落西山,云霞满天。
她闷闷不乐。
***
徐檀兮好学:“甚么时候?”
院子里种了两棵桂花树,树下放了一把夏天乘凉用的旧竹床,上面已经落了一层花絮,徐檀兮拂开后坐下,她双手叠放在膝盖上,坐姿端方端方,只要脚尖小弧度地闲逛着,风吹着她的裙子,地上的影子也跟着摇。
李银娥刚从外头转头,见徐檀兮下楼:“小徐,你如何换衣裳了?”
“可不!”王月兰添油加醋,“把我家的碗都摔了。”
肖娘是吴家寨的,戎黎这事儿吴佩瑶就是听她说的。
正斗地主呢,天儿好,就把牌桌搬到内里巷子。
李银娥念叨:“不是冷吗,风这么大,如何不在屋里待着?”
杳杳:【端庄浅笑】GIF
十月桂花落。
她打戎黎的身边而过。
零钱还没找呢。
徐檀兮是在她姑姑膝下养大的,她姑姑当年向她姑父示爱送的就是荷包,荷包里还掖了一封信,信中写了一首越人歌。
“杳杳?”
日头渐渐落了,玉轮弯弯,藏了一半在云里。院子外头的狗叫了,不一会儿徐檀兮就闻声了拍门声。
戎黎说完就挂了。
电话来时,徐檀兮在树下煮茶,煮的是桂花茶:“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