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得如何动手吗?”秦昭里问。
“镇长家的小闺女。”吴佩瑶说,“传闻上个月去戎黎那拿了回快递,转头就托肖娘来讲亲了。”
“可不!”王月兰添油加醋,“把我家的碗都摔了。”
李银娥奖饰说:“你这身衣裳都雅,之前没见你穿过。”
这是她给戎黎存的名字,放动手机后,她伸开手,接了满怀桂花香。
裙摆有些长,她悄悄提起,等迈过了堂屋的门槛,再拂平裙摆。
吱――
***
这两天,王月兰逢人就说戎黎的不是。
这个声音她认得,是戎黎:“美福佳便当店,有你快递。”
女孩手机都拿反了,还装模作样地长叹短叹,叹完拎着袋苹果走了。
王月兰的下家是红中婶,她出了对二:“真打起来了?”
李银娥念叨:“不是冷吗,风这么大,如何不在屋里待着?”
戎黎嗯了一声,持续打游戏。
王小单去找了。
傍晚,日落西山,云霞满天。
戎黎昂首。
一女孩打巷子里走过,还接了个电话:“喂。”那女孩嗓门挺大,“不干吗呢,在听一个长舌妇嚼舌根。”
戎黎在打游戏,很聚精会神,他手里的手机是乌黑色的,很衬他的手,放快递单的盒子里另有一个玄色的。
王月兰脸臭得很:“她谁啊!”
对方立马埋头:“我、我叫宋岛……岛岛。”
店里很温馨,游戏的声音很大,“枪声”盖过了她的脚步声。
是一枝月季。
王小单:“……”
风是燥的,劈面拂过期,在她脸上留下了薄薄一层胭脂红:“昭里,你不知羞。”
她换了一身玄色的旗袍,不是传统款,宽袖收腰,垂坠的裙摆层层叠叠,微微外蓬。裙摆的内里另有一层玄色的轻纱,轻纱之下,用的是彩色的绣线,以红色为主,滚边斑纹与领口盘扣是同一色系,大簇的斑纹绣在裙摆,腰间缀有几朵平绣的花蕊。
徐檀兮是在她姑姑膝下养大的,她姑姑当年向她姑父示爱送的就是荷包,荷包里还掖了一封信,信中写了一首越人歌。
她拂掉肩上落的桂花,前去开门。
“在家。”
不消问也晓得这个“他”指的是谁。
“镇长家的这个要家世有家世要样貌有样貌,戎黎还看不上。”红中婶打了四个A出去,“那他得娶个甚么样的哩?”
“那你说说,我给你参谋参谋。”
她再看了一眼深巷,将目光收回:“内里风大,快出去。”
帽子太大,要掉了,戎关关扶着帽子:“我哥哥没来,在家打游戏。”
快到午餐时候,便当店里闲下来了,只要一个客人,她是来买东西的,手里还拎了一袋苹果。
因为她要等人啊。
这宋岛岛就是镇长家那小闺女,传闻是个地痞的,可再地痞的女孩子也会碰到一个让她不敢泼不敢皮的男孩子。
“没呢,戎黎都没让肖娘进门。”
院子里种了两棵桂花树,树下放了一把夏天乘凉用的旧竹床,上面已经落了一层花絮,徐檀兮拂开后坐下,她双手叠放在膝盖上,坐姿端方端方,只要脚尖小弧度地闲逛着,风吹着她的裙子,地上的影子也跟着摇。
她慌镇静张地取出一个苹果,放在收银台上,然后拔腿就跑了。
祥云镇的民风还算开放,非论男女,只要故意想攀亲家,都能够请红娘上门帮着说亲。戎黎那张脸招人,去他家说媒的将近把门槛都踏破了。
秦昭里:“……”
她听过很多人如许叫她,他是最没有豪情的一个了。
李银娥刚从外头转头,见徐檀兮下楼:“小徐,你如何换衣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