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论?这下头大了!她可不会!不过……有太子哥哥撑着,不虚!
恭送天子起驾回寝宫后,宋显扬笑对劲味深长:“莫悲观,你还小。哥哥事要忙活,先告别了。”说罢,拍拍她的肩,大摇大摆分开。
宋鸣珂浅笑:“全文订阅不超越一杯奶茶钱, 支撑正版好不好?”
霍睿言不自发攥紧缰绳,心猛地一抽:她……来了?
宋鸣珂肩头如烧,嫌弃得几欲作呕,凭栏眺望远方渐白的檐角,回想雪灾带来的惨痛伤亡,泪水止不住下淌。
——源自他的浅笑。
霍睿言定睛细看,心头如遭巨石猛击——面前的熙明长公主,恰是他自小相伴的表弟、真龙天子宋显琛!
她双手用力拽着他的胳膊,不让他行跪礼,力度如她的眼神一样果断。
朋友告别后, 霍浩倡袍服飞扬, 双目炯然直视宗子。
他几次回顾,却不知期许的是甚么。
大表哥当然首要,二表哥更不成缺。
霍睿言自始至终保持一贯儒雅超脱,举手投足泰然开阔,无人晓得贰内心的难过,是多么澎湃彭湃。
骤风四起,云层分裂,天光悠悠洒落在二人身上。
正愁该开口说甚么,马车浑家影一晃,跃下一纤瘦身影。
比起直接命令,她甘愿尊敬他的志愿,才邀他伶仃聊几句。
别有深意的一句话,化作落霞,漫过霍瑞庭的笑靥。
贰心中一凛,撩袍欲跪:“睿言定当经心极力,死而后已!”
红色骏顿时, 霍睿言身穿竹叶暗纹青袍,外披浅灰色素缎大氅, 少年如玉,难掩日趋彰显的宽肩窄腰。
宋显扬大略没料一贯平淡的“太子”俄然让天子另眼相看,斯须震惊后,顺圣心夸奖两句。
宋鸣珂不谈政事,仅问候霍浩倡佳耦,又对霍大蜜斯劝勉一番。
从众位叔伯的言谈间,霍睿言读到了他们对父亲的钦慕与崇拜, 而非恭维阿谀。
天子一惊,由她搀扶出殿,目睹素雪初覆,再观她神情悲切,不由得啼笑皆非:“傻孩子,这才第一场雪,值得你大惊小怪?”
当时连续收到的奏报——都城至北域,大雪封闭千里,数万房屋倾圮,各县城薪食俱尽,冻饿死者日以千数增加。
宋鸣珂此时拿战略,原想蒙混过关,不料天子非常正视:“甚好!你归去写篇策论,三日内交上。若可行,朕便早日清理积弊。”
朝中很多与霍家交好的官员闻讯赶来,城中百姓夹道相送, 美人含情眺望,无不祝贺定远侯, 并赞叹两位公子的绝世姿容。
宋鸣珂双手乱摇:“本日,我以长辈身份为长辈践行,大师不必多礼。”
宋鸣珂只当他一心一意北上,本想着多说两句,压根儿没想过他不作踌躇,忙一把拉住他。
悠远而惨烈的影象随寒潮猛地撞得她心慌意乱,这年夏季,将有一场百年不遇的大雪灾!
霍睿言瞠目,仿佛没反应过来,愣了片刻,两颊染绯,唇角弧度翩然。
这可爱的家伙!把话题转移到龙体安康,倒显得她拿些鸡毛蒜皮琐事,害父亲劳心伤神,多么不孝!
投身于政务,她得空细究心底落寞源起那边。
霍睿言忐忑中稠浊纠结,他不谨慎获咎她了?或是……窃听她抽泣之事,被发明了?
“退下。”她心浮气躁,淡声发话。
他衷心但愿, 在不久的将来,旁人谈起“霍睿言”三字时, 不是他显赫的家世和出众的面貌, 而是他的才气,或文采斐然,或政绩凸起, 或军功累累。
留守的内侍劝道:“殿下,此处风大……”
多年来,官员升任和降谪,不问劳逸政绩,只谈资格;纨绔后辈不干闲事,却充当馆阁要职。战略规戒弊端,轰轰烈烈推行半年,但用力过猛,因权贵反对而搁置,徐怀仁受多方弹劾,免除后郁郁而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