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微扬,笑意阴冷:“嘴中救人,却暗自落毒,如此卑鄙的行动,须不能放纵。”
此人擦了擦下巴上的口水,又将感染在手掌上的口水抹在头发上,醉语连连:“罢了,罢了,诗仙既然已不堪酒力,愚兄也不再强求,你先走一步便是了。”
撒娇的搂着煮茶爷爷的一条胳膊晃了晃,红着脸看了看黑无常,咬着嘴唇说:“你……你快赶路吧,六合间如果有缘,我们会再见的。”
转头一眼,当即大惊失容,反袖拍打着火苗,边跳边喊:“不得了,不得了,竟然火烧屁股了。”
不屑的冷哼一声,放下茶碗。
这碗浓茶,公然剧毒非常!
未见这少年人周身散出法气,尽然能将一条木凳消逝于无形,好个技艺不凡!
他抻了抻懒腰,转过身来,现出一张风采翩翩却又迷醉半醒的脸。
寻名誉去,这几声醉语,是一向伏案大睡的茶客所出。
茶汤落入草间,顿时沸腾,有轻风助势,燃起火来。
煮茶爷爷会心,顺手拎起水壶,将茶碗注满。
嘴角扬起嘲笑,顺手端起茶碗,刚要靠近嘴边,俄然听到背后有人醉呓:“好酒当如是,一醉经万年……小二官儿,莫要手懒,添酒、添酒!”
这类人,岂能再留着为祸阳间?
不急不徐的抽出腰中烟袋,蓄草、燃烧,待吐出一口浓烟后,才回他:“朋友如果行路口渴,腰中又一时不便,老夫将全部茶摊子送给朋友又有何妨?只是这碗茶……朋友却当真喝不得。”
自怀里摸出白羽扇,勤奋的为黑无常煽风,催促说:“小哥如果歇够了,我们一同上路可好?”
冲好水,将茶碗推回黑无常。
老着声音问:“丰都的孟婆,是你甚么人?”
抬起手,就要饮下时,却手上一滑,整碗茶被泼在地下。
说到这里,兰衫小女人撇嘴感喟,指了指黑无常的头顶,又说:“你头上没有黑气,没有金光,没有白光,哪个能看出来你不是凡人?我爷爷一时不察,只是把你当作凡人来救,莫非我爷爷想救人,也该死吗?”
老夫逐客,白无常却面带忧色:“甚好,甚好。”
但若要他平白放走想毒害本身性命的人,倒是不能。
看了看黑无常,只见他面色如旧,沉声不语,只做听客,也不道破白无常的身份。
老夫重重的咂了几口浓烟,在鞋根柢上磕灭了烟袋火,站起家来,哼了一声:“通衢朝天,各走一边,两位请吧。”
“如何?”白无常细心端量一下碗中茶汤,只见茶水清澈,没有半分不当之处,再笑问煮茶爷爷:“莫非这碗茶格外贵重?是撒了金粉的?”
我不过是看到了你们爷、孙俩摆茶劫财,你竟然就要置我于死地,用心未免过分暴虐!
不晓得他又在矫饰甚么玄虚,黑无常也懒得为一碗茶听他们之间无聊的言语,哼了一声:“喝便喝,废话多。”
烈火已逝,白无常顿时心安,抚了抚胸口回神,反问:“丰都的孟婆,是你甚么人?”
现在,纸包里盛着稠密的红色知名粉沫,就躺在黑无常的手里。
呵呵一笑后,又回:“朋友能梦会李太白,也必然是个不俗之人,何必句句不离铜臭?我劝朋友不喝这碗茶,是不想让朋友做夺人之美的小人,这碗茶,是老夫特地为这位小哥调制的。”
回身看去,见到兰衫小女人刚得了满满的财宝,欢笑着向这边赶来。
黑无常看着粉沫,煮茶爷爷看着黑无常。
转头看向煮茶爷爷,面现迷惑:“莫非是怕老弟没钱会账吗?”
轻抖手臂,将铁索垂在木凳上,一张上好的木凳便当即化做灰烬,消逝在半空中。
她于药性、毒理的成就已至化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