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首看着阴云,白无常叹了口气,莫名的说了句:“有钱难买送葬雨。”
连连点头,苦笑回:“练不成,练不成,那玩艺只要仙体和佛菩萨罗汉体才气练的成,何况在练的时候无酒无肉,也不能近女色,那练着另有甚么滋味儿?”
他固然道法高绝,但从不以强凌弱,在妖界办事最为公道,少有人说他一个不字。久而久之,盛名远播,闻名赶来西域修行的妖众也日趋增加。
满不在乎黑无常的评说,倒是又劝说黑无常:“你干吗想着那开天眼呢?有些你能看到的,他们也看不到,比方说各种鬼、魂、魄,植物的,妖的,乃至是植物的。”
蛇王擦净手、嘴,已起家踱步到天井中心,想来是要讲正题了。
此时,天气有些微变,几片乌云飘到了亭院上空,将院落压抑的有些阴暗。
挥袖大笑后,蛇王也只能老着脸皮说了句:“既然如此,统统的不公道,就都算到老朽头上吧。”众妖又再次谦声回礼,有说有笑,算是帮蛇王度过了这一节。
寻名誉去,只见一个壮汉踏出几步,站到了蛇王身边。身高丈二,一双粗臂血脉贲张,竟比凡人的大腿都要细弱,此时双手成爪,皮肤坚固,像是一对刀枪不透的利爪。
正西妖祖吞鹰蛇王,就立在众妖所聚的中心。
“很好。”黑无常又问蛇王:“向原身是羊的,问句烤羊肉串儿就值得兵器相见,不晓得你号称吞鹰蛇王,面对你中间站着的这位鹰身道友,又该如何自圆其说?”话问完,拈起茶杯,小酌慢饮,再也不看向蛇王了。
蛇王也脸孔阴沉,对黑无常斥道:“小子无礼,你要公道,老朽便给你公道,要了公道后,你又再肇事端,莫非真当正西妖祖没有斩魔的手腕吗?”
借着饮茶之机,白无常捂嘴偷笑,本来我家这位小爷如果真斗起嘴来,也是个不肯亏损的。笑过之余,白无常又借着黑无常放下茶杯之际,再为他添满了新茶。
敢跑到蛇王的老窝来当众质疑妖祖办事不公,这少年也算是古今第一人。
众妖倒吸一口寒气,吉利君更是暴怒,再站出来,挥动折扇,大声对黑无常嘶叫:“你与我出来,本日我不死不休!”
“女色?无耻!”黑无常放下茶杯,不再看白无常,只感觉此人又多了几分讨厌,竟然能将如此羞于耻齿的事,顺嘴讲来,当真没有耻辱之心。
世人悄声群情,有的也不免夸奖这黑衣少年机灵,竟然能问倒蛇王。
又想起了那明眸皓齿的兰衫小女人,本来,她是地仙。
停下筷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擦了擦嘴:“他们想让你看时,你才气看到。除非,你练成了开天眼,如许的话,佛、仙、妖、鬼在你面前,不管如何变幻,都无所遁形了。”
全府高低,只要两小我在端坐喝茶。
开天眼?
热烈一过,大师便按蛇王叮咛,分宾主落座,有婢女为每人端上一碗素面,两碟素菜。
看了看众妖的头顶,只见空空如也,并没有半丝黑气,便又再发问:“这满院子的妖,我如何一点黑气都看不着?”
能谦言软语,蛇王已给足了他面子,不想他竟然傲慢至厮,莫非真的不把正西妖界放在眼里吗?但有蛇王在此主持场面,就算有那脾气暴躁的妖魔,也只要暗自筹办,只待蛇王发话才好行事。
还未待蛇王回话,只听到一人闷声闷气吼着:“某家便是!你待如何?”
见白无常将一碗面条吸得稀流作向,吃相丢脸,不由让黑无常皱眉侧目:“按江湖经历,不是说别人给的东西,不能吃吗?”
一个是想起家却被黑无常阻住的白无常,一个是已阴冷的向蛇王质声的黑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