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已讲透,仿佛是白无常无礼。他刚待起家向吉利君回礼,却又被黑无常出声拦住:“本来如此。”又看着吉利君,挑衅:“那你穿竟知不晓得那里有羊肉串儿?”
口中乱嚼一通,随便做答:“吃了这顿,还不晓得下顿是甚么时候呢,当饱死鬼,总比饿死鬼强。”然后又看了看黑无常一口没动的面条,再问:“你如果怕累坠,我就一并代庖了。”也不等黑无常承诺,便私行端走了黑无常面前的面条。
蛇王擦净手、嘴,已起家踱步到天井中心,想来是要讲正题了。
昂首看着阴云,白无常叹了口气,莫名的说了句:“有钱难买送葬雨。”
私语间,饭已用完,女婢们也将碗、筷收走,又将桌面擦净,再换了新茶。
怎能如许不巧?想吃羊肉串儿了,这里偏有一只山羊成精,看来明天是必定吃不成了。
蛇王自被推许为正西妖祖以来,将一个正西妖界统领的次序有佳,千百年来少有争斗,众妖各自埋头修行,是被公认的全九州道行长得最快的福妖地。
说出原委后,蛇王转目看那少年:“小道友,你感觉这算不算公道?”
终究吸光了第二碗面条,白无常对劲的拍了拍肚皮,又豪饮清茶解渴。
他固然道法高绝,但从不以强凌弱,在妖界办事最为公道,少有人说他一个不字。久而久之,盛名远播,闻名赶来西域修行的妖众也日趋增加。
回想起那对爷孙眼里的灵气,不免倒吸一口冷气:“本来他们倒是有几分来源。”
又想起了那明眸皓齿的兰衫小女人,本来,她是地仙。
品了一口茶,接言:“多说无益,我只要公道。”
悄悄品茶,又悄声问他:“方才,那老妖说的顶颅黑气是……?”
敢跑到蛇王的老窝来当众质疑妖祖办事不公,这少年也算是古今第一人。
斜眼一看,又问:“你认得他们?”
能谦言软语,蛇王已给足了他面子,不想他竟然傲慢至厮,莫非真的不把正西妖界放在眼里吗?但有蛇王在此主持场面,就算有那脾气暴躁的妖魔,也只要暗自筹办,只待蛇王发话才好行事。
开天眼?
题目一出,那个能答,只憋的蛇王也唯有苦笑,再看向鹰身道友时,也不免相视难堪。
“当然有来源了,不然如何能有孟婆的毒?并且能酿出九天香这么不俗的美物,来源也必然不小呢。”
提壶倒了杯新茶,凑到鼻端,闻着那茶汤飘洒的暗香,可贵半晌温馨。
摆好了食用之物,蛇王举起茶杯,向众妖敬茶,朗声:“老朽鄙人,历经九千年的修行,终究去除了顶颅黑气,自本日起后,便能够踏上修仙之道了。故此,老朽大胆,聘请诸位本日陪老朽食素,以茶代酒,算是先行告罪。”蛇王抬头饮尽了杯中茶,众妖也伴随饮下,又连声恭喜,祝贺蛇王能早日位列仙班。
在接下来的吃面时候,便不再谈闲事了,众妖们便只是边吃边聊,交换修行心得,也有男妖、女妖借此机遇,相互暗送秋波,相约阴阳互补的羞事。
喝了一口茶,又问:“你练过开天眼?”
作为鬼使,能看到这些,仿佛是与生俱来的。黑无常从没感觉这算是一项三界中的异能。
众妖倒吸一口寒气,吉利君更是暴怒,再站出来,挥动折扇,大声对黑无常嘶叫:“你与我出来,本日我不死不休!”
他已冒犯了群妖大忌,有的妖退后几步,点头为这少年可惜,有的妖已暗自固结真气,只待蛇王发作,便要合力击杀了这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