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谢,当然要谢!”他眨眼一笑:“要不是大师逼得紧,你又如何会反面我活力了呢?”
一只新月儿尖刃刺进庙堂,直取白无常的咽喉。
话未说完,铁链声响。
二话不说,先进了一套罗汉伏虎拳,与白无常拆起招来。
一见白无常,和尚浓眉倒立,跃进佛堂!
右边的降龙罗汉像也短了半尊。
目睹着便要到手,却在离他的头颅寸许之间,截然停下。
将降魔禅杖抛回给大和尚,黑衣少年一步迈入庙堂,冷声:“你说来不得,我恰好站在这儿,看你奈我何?”
和尚罔而不闻。
看了看两尊被毁的罗汉像,眼中现出不忍。
“挡那里?”蜜斯混然不解,皱眉回问。
肯骂我,起码消了一半气。
这么简朴就谅解他的勾三搭四,真是不心甘。
“呸!”狠狠啐了他一口,骂道:“恰好就你生了一双贼耳朵,隔着门甚么都能听到,女儿家的私房话也是你该听的吗?不要脸!”
招式连环,踏碎青砖无数,紧逼白无常。
剑眉炯目,豪气实足。
向左边看去,一尊伏虎罗汉像被打去了半边身材,只剩下残破的泥胎。
对他打了一个佛礼,宽声说:“大师存候心,在明晨香客到来之前,我姐妹自会拜别,不会给大师招惹半分费事。”
站在那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私语时,一阵开朗的笑声突入。
想用力把推他排闼口,却推不动。
头顶一柱白光凭现,顶天登时,只映得一个暗淡的庙堂顿时亮如白天!
黑暗中,不见黑无常。
见他已下杀手,不得已,跃上佛像,伏在佛爷的肩上,对和尚笑言:“佛祖尚能容我,大师莫动杀念啊。”
铁链缠上杖身,寒意四起,冰的大和尚血液凝固,两只胳膊变成玄色。
骂完他,表情大好,一个没忍住,扑哧一下的笑出声来。
真是诚恳人呢。
“佛门广开,普渡众生,我未施罪过,为甚么来不得佛堂?”
收起铁索,冷哼一声:“你说一句废话,就毁一尊罗汉,一共十八罗汉,你另有十六句废话可说。”
罗汉伏虎拳取刚、猛、劲、烈四式,和尚舞得谙练,真仿佛一只下山的大虫,百兽称王!
只闻嘎啦啦一声巨响,泥胎活了!
和尚在堂外又叮咛一句:“佛前法器不成乱动。”
霸道的一杖劈出,势大破天,直砍向头颅!
薛血雪惊声尖叫,蛇王女儿捂住眼睛,不敢再看!
不再敢多言,立杖在地,提起胸中一口真气,向佛像跪倒。
吵嘴二鬼,竟敢同来我佛堂寻事,本日要一并打杀了。
指了指庙堂大门,白无常苦笑:“我哪是逞强多事之人?要不是大师在门高低了符咒,我早就逃了。”
尖刃上带着刚风,杀气逼近。
装腔作势。
“吵嘴无常君,彻夜有命来,无命回!”
“断念眼儿,他都不在了,还听他的话?”咯咯一笑,又对蜜斯说:“那你帮我挡着,我脱鞋子。”
狠瞪他一眼,回身纵去。
大和尚不能向佛像进招,便收起家形,点指白无常,怒喝:“鬼怪休逃!待洒家取了降魔宝杖,再与你讲事理!”
佛家有戒。
“逃不了,该如何办呀!”跺着脚,憋红了脸,想不到体例。
三招过后,大和尚自知他精神凡胎,不是吵嘴二鬼的敌手。
走到庙堂门口,当即低头含目,避开二女之光,将蒲草、芦席置在地上:“这些杂物可做铺盖,供女施主夜晚歇息,以解寒气。”
薛血雪与蜜斯想拉架,却被拳风逼退,不能近前。
何德何能,竟然得她们如此关爱。
降魔杖,有神通,专杀鬼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