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多少人白首穷经,倾尽平生修齐治平,终究也不过是三四境的学究境或者名流境。
“陶叔,恭喜晋升大儒。”云杉心中暗自言说。
江东姑孰横山,丛林叠翠,云横雾生,好像人间瑶池。
观奇览胜中,他们喝酒赋诗,采菊插花,垂垂忘了朝堂之事。
赞曰:黔娄之妻有言:“不戚戚于贫贱,不汲汲于繁华。”其言兹若人之俦乎?衔觞赋诗,以乐其志,无怀氏之民欤?葛天氏之民欤?
在檐前的小溪旁,成片的桃树、李树已经收成了果实,跟着气候渐冷,树叶有些稀少黄落。
世短意常多,斯人乐久生。日月依辰至,举俗爱其名。露凄暄风息,气澈天象明。
他想到了半生旧事,想到了朋友之诺,想到了世事情迁,光阴枯荣。
顾恺之、陶渊明游目骋怀,每当想起江山破裂,青山遮望眼,忍不住感喟连连。
顾恺之自带两坛老酒,二人频繁举杯,不到半个时候便臻至佳境。
先生不知何许人也,亦不详其姓字,宅边有五柳树,因觉得号焉。闲静少言,不慕荣利。好读书,不求甚解;每有会心,便欣然忘食。性嗜酒,家贫不能常得。亲旧知其如此,或置酒而招之;造饮辄尽,期在必醉。既醉而退,曾不吝情去留。环堵萧然,不蔽风日;短褐穿结,箪瓢屡空,晏如也。常着文章自娱,颇示己志。健忘得失,以此自终。
本日的建康城,已不是他所神驰的处所,朝堂上的衮衮诸公,要么已经棱角磨平,适应了韬光养晦,要么已经沉湎,变成了奸佞之辈。
偌大的江山,宵小遍及朝野,却容不下一个赤胆忠肝的陶渊明。
草屋的后背,一棵棵高大的榆树、柳树枝繁叶茂,每到中午或傍晚时分,都会在天井中洒放工驳的光影。
顾恺之顺着文章往下看去,不由为之心伤垂泪。
陶渊明与顾恺之酬酢了几句,便在庭前的石桌旁相对而坐。
在浮空之城,作为儒家小夫子,云杉最早感到到儒家气运颠簸,不自禁喜笑容开。
凌晨,年过四十的男人迎来了一名气运雄沉、道骨仙风的客人。
“渊明啊渊明,环球皆浊你独清,世人皆醉你独醒,或许山川故乡,才是你最好的归宿,宦海落空了你这位忠臣,却成绩了人间诸多的极品佳作。”
他的一言一行都充满了浩然正气,在居住处所圆二十里内,凶兽绝迹,瑞禽起舞,枯木逢春,灵泉喷涌,仿佛一派喧闹精彩的气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