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谦充容给温美人下了药,襄婕妤命人悄悄诊治,却使温美人神态不清,还坏了她的元寿。”
庆丰帝沉默很久,“阿……温美人另有多久?”
“让人好好盯着,不要出了岔子。”
庆丰帝有一刹时的失神,半晌才问道:“如何回事?”
暗卫点头应是,“那徽容夫人那边?”
“那主子是……”
她身边的几个宝林夫君打趣道:“不管是男是女,都要叫皇后娘娘一声母后呢!娘娘为罗mm思虑全面,mm天然要教孩子好好孝敬娘娘。”
众妃面面相觑,罗秀士入了良籍,便是平头百姓,与普通宫女相差无几,却和畴前舞姬的身份一个天一个地。
“最多不过三月。”
皇后道:“这也是为了皇嗣着想,母妃身份太低,今后孩子脸上老是欠都雅的。我跟贤人提了提,不过是一句话的事,也是盼着你能生个皇子呢。”
钱顺容当然不信,不依不饶地要持续往下查。只是邻近年关,庆丰帝不想多肇事端,一力压下了。那内侍被杖毙,钱顺容那边也提了朱紫的位份以作安抚。
庆丰帝皱皱眉,仿佛在想甚么,踌躇了一下,“能挡的都挡下,别让她牵涉出来。”
钱顺容昏倒了两日,刚刚才醒便向庆丰帝哭诉说是有人推她落水的。
庆丰帝一怔,用力将手边的杯子掷到地上,“哐啷”碎裂,“又是她!”声音冷酷中带了三分杀意,内心滋味莫名。
宫女欠身笑道:“主子向来仁心,您都替他处理了后顾之忧,想来他也不会胡涂至此。”
“她要去沈美人那边,天然要走梅苑那条路,”襄婕妤缓缓道:“那但是我们徽容夫人回宫必定要颠末的处所。”
林云熙心下好笑,庆丰帝前朝的政事都忙不完,那里会有闲暇来管罗秀士的事?即便罗秀士有孕,但她出身太低,庆丰帝得了动静足足三日也没有晋封的旨意下来,可见是不如何等候这个孩子的。
又批示着其他上前的宫人去寻撵轿和厚的棉被来,林云熙本身的肩舆倒是跟在前面,不过她却不想给钱顺容用。
庆丰帝淡淡打断,“朕说过,玉淑楼的事不消再来报了。”
襄婕妤含笑道:“皇后娘娘心慈仁厚,事事都为罗mm考虑到了。”
这么想着,内心对父母兄长的感激思念就更深了一层。
看来这几年他对她过分容忍了,竟纵得她甚么事都干做!当真觉得她不晓得当初那些事儿么?不过是看在那一点微薄的情分上,这些年她又还算得体,他才懒得管罢了。
钱顺容自是不肯,但她落水以后着凉受寒,又强撑了一日,大病一场,再有力去管这些了。
庆丰帝责令严查,没到半日便将那内侍找了出来。那内侍是在上林苑扫地的,被抓以后只说是钱顺容为人刻薄放肆,将他从云台殿赶出来做粗活,他挟恨于心,才一时打动把钱顺容推下水的。
她那日是应沈美人的聘请去福阳宫小聚,这才走了和常日里不一样的路,没想到在桥上被一个眼熟的内侍推下水,小命都去了半条。
而罗秀士入了良籍,莫非她是舞姬出身的事便能够一笔带过么?别搞笑了!!哪怕罗秀士这一胎是个皇子,除非他是独一的皇子,不然庆丰帝绝对不会让曾经的舞姬之子担当大统。
林云熙看了一眼,顿时叮咛人用厚厚的被子把钱顺容裹起来,抬回云台殿去。残剩的事一概不管,只等皇后那边来接办。
常宁殿。
林云熙心头微微一叹,若非她有强势的娘家,就算不似罗秀士这么难过,想来也和那些低位的嫔妃一样,只能看人神采谨慎谨慎,哪能像现在这么安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