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熙点了点敬和夫人,笑道:“你这做姐姐的,竟和mm吃起醋来了。”
叮咛宫人抬了一瓮古铜大缸来,缸中荷叶层层叠叠,翠绿欲滴,偶有金红小鱼自叶下浮游而过,甚是敬爱。满目碧绿,已有坐不住的嫔妃窃保私语道:“不是说赏荷?荷花在哪儿?”
敬和夫人道:“凭甚么花再贵重,我们也不是没见过。只是贤人的情意可贵。可见这宫中,再没有比昭仪更得圣心的了。”
林云熙微浅笑道:“如此便好。贤人去行宫本就是为了避暑,好松快些。太皇太后无事,又有皇后娘娘照顾,想来贤人也能放心。”
丽修容忙叫宫人倒酒,笑道:“这句意义不错,却错了韵了。”
敬和夫人虽不知林云熙提起太皇太后的企图,但见林云熙没有摈除她的意义,已经非常欣喜,也厚着脸皮留下来,忙不迭束手拜道:“是。妾身谨遵昭仪教诲。”
众嫔妃中精通诗书的很多,酒宴上却只作平常诗文罢了。她略放下心,转眼又想,不过平常酒令上用的花签,她一贯连三清面前求来的卜文都不信,何况这个?稍稍思虑,便笑道:“焕若隋珠耀重渊。”
林云熙笑道:“这两日那花开了,都雅的很,得了闲也请你们来瞧瞧。”
林云熙二人沿湖畔假山拾级而上,山顶凉亭中正供着一瓮绮菱,小巧小巧,深碧浅红,婷婷玉立。敬和夫人不由赞道:“这等珍品,确切可贵。”
林云熙见两情面状,心下暗笑,胡青青毕竟年青,敬和夫人到底分歧,她不过模棱两可一句话,就能本身搭起梯子顺势下来,也难怪畴前恩宠很多。
林云熙耳根微热,面上却安静如常,笑道:“不过一盆莲花罢了,也算不得甚么好东西。”
胡青青很有些错愕得看了敬和夫人一眼,垂下眼眸没说甚么。
丽修容双颊盈一抹粉色,更显娇媚动听,笑道:“天然是要给诸位姐妹开眼的。”
林云熙本就不欲难堪,只不想让人得寸进尺、借机攀附,便也重拿轻放,道:“罢了。我不过是提示夫人一句。”
敬和夫人不由带了几分受宠若惊,忙笑着答允了。她二人一走,剩下的嫔妃也都三三两两散了开来,各自赏花吟诗去了。
她俄然升起一个动机,心下不由怦怦直跳,背后一阵燥一阵寒。
几轮下来,林云熙也喝了很多,不由玉容绯红,面上如烧。诸妃酒酣微醉,敬和夫人笑吟吟道:“丽mm请我们来看花,现在花还未见着呢!”
她不睬敬和夫人,转而问胡青青道:“我听闻太皇太后这些天身子不大痛快,嫔妃里你夙来最孝敬她白叟家,可知太皇太后好些没有?”
几个宫人不敢怠慢,赶紧回声去了。
敬和夫人怔怔听了半晌,后妃侍疾、皇后亲身顾问――皇后就算为太皇太后侍疾,也不会亲身奉养汤药,无外是垂询太医、伴随在侧以示体贴,多数是由宫人或位份低下的嫔妃服侍。
敬和夫人突然一惊,阳光随亭角飞檐落下来晖映在她手背上,仿佛能刺痛肌肤普通。她缩了缩手,才发觉背后大汗淋漓,像是有甚么在身后威压逼迫,令她忍不住心生惊骇。
林云熙眼尖,脱口道:“这是绿荷?”
细细与胡青青说几句行宫中的景象,“你之前没去过,去了就晓得。行宫里湖光山色,风景甚美,又风凉。山里头灵气足,还建了一座承平观。”林云熙笑意盈盈,好像常日里与姊妹细语,“太皇太后信道,你恰好能为她去打醮祈福,好好抄些经文供奉。”
敬和夫人也随之拿纨扇遮了半脸,吟吟而笑。
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