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和夫人也随之拿纨扇遮了半脸,吟吟而笑。
林云熙微微含笑不语,胡青青以扇掩唇,笑道:“敬和姐姐不晓得,花是贤人送去昭阳殿的。”
胡青青笑道:“可贵昭仪情愿出门走动,妾身等那里敢不作陪呢。”敬和夫人亦笑道:“昭仪与胡mm即要随驾避暑,可不很多见几次。不然到了行宫里,昭仪有胡mm相伴,只怕连妾身是甚么模样都记不得了。”
胡青青很有些错愕得看了敬和夫人一眼,垂下眼眸没说甚么。
林云熙含了几分清含笑意,对敬和夫人道:“过些日子我们与贤人去了西山,宫中除了皇后娘娘,便是敬姐姐为尊了。姐姐可要好好帮手皇后,为太皇太后侍疾啊。”
敬和夫人道:“凭甚么花再贵重,我们也不是没见过。只是贤人的情意可贵。可见这宫中,再没有比昭仪更得圣心的了。”
三人谈笑一阵,清算伏贴,乘了轿辇一道往瑶华宫去。
敬和夫人忙笑道:“贤人真是孝敬。”
胡青青一怔,余光缓慢扫过敬和夫人,随即脸上已是温婉体贴的姿势。不管林云熙为何问起此事,昭仪既想听,她天然要说得事无大小,娓娓柔声道:“妾身比来去寿康宫存候,太皇太后确切有些倦怠。约莫是气候热了,文贞夫人又一向病着,太皇太后挂着心,故而不大舒坦。不过太医们一日三次去诊安然脉,只说太皇太后上了年纪,好好静养也就没事了。”
丽修容双颊盈一抹粉色,更显娇媚动听,笑道:“天然是要给诸位姐妹开眼的。”
林云熙算算去行宫的日子,便让秦路备下轿辇,再去请敬和夫人同业。未几时,敬和夫人与胡青青连袂而来。敬和夫人绿裙,耳畔一对明珠如月晶莹,婷婷袅袅,胡青青着翠色胡蝶缠枝花草纹暗花罗襦,执一柄白底兰草素绢团扇。深碧浅青,具是清爽温婉的风韵,一眼望去甚是类似,林云熙不由笑道:“你们倒像说好了似的,现在连衣裳都换着穿,真真像是两姊妹了。”
细细与胡青青说几句行宫中的景象,“你之前没去过,去了就晓得。行宫里湖光山色,风景甚美,又风凉。山里头灵气足,还建了一座承平观。”林云熙笑意盈盈,好像常日里与姊妹细语,“太皇太后信道,你恰好能为她去打醮祈福,好好抄些经文供奉。”
林云熙见两情面状,心下暗笑,胡青青毕竟年青,敬和夫人到底分歧,她不过模棱两可一句话,就能本身搭起梯子顺势下来,也难怪畴前恩宠很多。
林云熙笑道:“皇后娘娘虽不如当年永安皇后孝名明显,可对太皇太后的孝心倒是世人皆知的。来日敬姐姐与皇后娘娘一同奉养太皇太后,还要妥当些才好。明白吗?”
林云熙眼尖,脱口道:“这是绿荷?”
丽修容忙叫宫人倒酒,笑道:“这句意义不错,却错了韵了。”
她俄然升起一个动机,心下不由怦怦直跳,背后一阵燥一阵寒。
林云熙道:“永安殿夙来是国母寓所,自前朝起便有十数位贤人奉太后于此静养。别的不说,单我们大宋建国,已有六位太后、两位太皇太后住过。”她神情淡然,于其间典故如信手拈来,“孝武帝时因永安皇后侍太后于万方殿,孝名传天下,厥后永安皇后为太后、太皇太后时又得子孙孝敬,保养天年,过茶寿含笑而逝,故其孙文忠帝将万方殿改名为永安殿,以示孝心。”
诸妃以林云熙为首,她便先抽一签,竟是一株鲜艳欲滴的石榴花,上题“东风快意”,又注一句诗曰:“紫府真人饷露馕。”心头微微一惊,看了世人一眼,紫府真人主东华帝君,石榴有多子之意,这签的意义便有些奥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