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禽择木而栖,将军已经弃暗投明,如何说这类话?”得了机遇,二人阴沉森的道。
“你是平西王府的长随,还不晓得这趟来是为了甚么?”居中的人又道,说话较着有了怒斥的意义,他络腮大胡,身姿魁伟,手持符节,腰间还挎着刀,看起来倒像是一介武夫。
“缅甸蛮谟之地,十天九雨,我等当然是王府内的长随,但也只是在府内供平西王差使,没到过这山穷水恶之地,比不得将军长年鏖战滇缅,身经百战,早已运斤如风。”另一名副使谨慎说道,看他的模样也是疲累至极,说话都有些气味喘喘,“再说,平西王派将军来,不还是因为将军来过缅地吗?如果换了别人,恐怕也不得吃这份苦。”
缅宫,昭明殿。
人群中心是三头并行的马匹,顿时三人却和四周人呈不一样的打扮,身着马褂袖箭衣,足蹬紧袜深统靴,头戴红鬃圆檐帽,脑袋上还顺下一根款项鼠尾,厥后另有四名随行亲军,两两伴随摆布,也是这幅打扮。全部步队并没有因为使者的插手而慢下脚步,还是保持着不紧不慢的速率向前奔去,风擦着马缰呼呼而过,收回如小儿夜啼般的嚎鸣,一行人却浑然未觉,只顾赶路。
“将军,这都走了几个时候了,这些夷族蛮番也不断下来歇歇脚,豪情屁股都是铁打的。”严峻颠簸的赶路还是让使者步队中冒出来一二道抱怨声,说话之人是三人中靠左的一名,身份是平西王账下的长随,属于吴三桂的私家亲信,此次出使东吁任副使,他自不晓得那些缅军履行的是上峰的号令,只是把脸朝向了居中的那一人,嘟囔再三。
一起上紧赶慢赶,现在终究看到了阿瓦城的远影。
“李定国?”
朱慈煊坐在书案上好一会儿了,周凛来通报的时候,他在翻阅那本《神器谱》,瞧着上面的丹青正入迷。
周凛楞了一下,道:“是”
络腮将军阴着脸,咬了咬牙,恨恨道:“清军攻入两广时,永历天子如丧家之犬,夜奔百里,当时人都道明活力数已尽,江山一战可定,哪知李定国俄然杀出,三年以内,两厥名王,八旗兵额录都统以上的将领不知死了多少,明朝硬是多续了十几年,你们如果见了那副场面,就不会再粗心了。”
“你们二人懂甚么!我们到缅都本就迟了,如果明朝天子得了动静,跑了如何办,到时候,岂不功亏一篑?”抓着马缰,大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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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既然已经归顺了平西王,定当经心极力为新主效命,你们是西平王府的亲信,就该多为主子考虑,少嚼些没用的舌根子,本将气度开阔,也不怕你们在背后下谗言!”
几里外的官道上,一行人正顶着大风,骑马赶向阿瓦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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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这话,副使立马噤了声,哈着腰连声道:“将军说的是,将军说的是。”公开里却轻视的瞥了一眼,腹谤了一声“汝一贰臣罢了,踩在头上做甚么妖?”
换言之,他们这一趟南下只是探一探缅王的真假,意义传达到了便可。
络腮将军这么一呛,二人也感觉本身的话失了分寸,赶快住嘴了,场面顿时有些僵了下来,半晌后,才有人出面打个圆场。
一听这话,两人当即大惊失容,如何提到了李定国?以他的身份,这是不管如何也提不得的啊。
“服从!”
“别忘了另有东吁公主...”朱慈煊趁便提示了一声,“....务必让她打扮的像一名监国摄政的女主子。”
络腮将军并不承情,冷哼了一声,骑马让开了。
按事理他们早该到了,大雨阻路,他们足足走了十天,也难怪这位主使大人听不得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