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师兄,当年何其清闲,在那东荒光阴海看日升月落,都是他们,这群自夸为天下的君子君子,潜入大荒,扰乱时空,盗取宝贝,将我域外之民摈除于苍茫天涯,师兄你不恨吗?”闻人玉轩口中的旧事让残叶眼神中闪过一丝悲悯与追思。发觉到这些,闻人玉轩持续诘问“师兄,当年势实是为何?为何你要舍弃东荒,舍弃星弟,甘心为这些竖子所差遣!”
“千佛大殿侍佛容正及六院掌院各携本院人马分守上清八方,除魔卫道,以保护上清!”
“月师兄……”
星亦寒喃喃轻语,一滴泪从乌黑的脸颊滑轮轮,像一颗星斗,落在了残叶轻捻的指尖。
令下,世人皆受命而行。唯独容岳不知所措。
闻人玉轩,传说中那位可骇的灵宗宗主。现在正一袭白衣,温润如玉的站在那艘不起眼的小舟上,手里抱着他的掌上明珠,冷眼看着高高在上的那些得道高僧。
残雪朝星亦寒合十一拜,当年路过河滩,见被正道中人所伤的星亦寒,便施以援手,加以诊治,星亦寒亦承诺别离后见到前十个正道中人不伤其性命。
八方炊火,十里长啸,九灵山下眨眼间不知涌出了多少灵宗妙手,乃至另有一些帝宗的残部,他们的肝火早在悠远的荒漠孤岛上便被熊熊燃烧,现在看到光阴中享尽人间繁华的上清寺,更是怒不成遏,盗火者,该死!
或许从内心感觉容封师兄实在没有担负,但又感觉本日他返来与上清寺共存亡本身又是一种担负,这让释天有些迷惑,证情与证道,不成兼得吗?
宿恨新仇历历在目,他闻人玉轩在正道人士眼中乃是邪魔外道,可这些正道人士在他眼中不过是蝼蚁普通的存在,即便经历了数千年的沉淀,也不过是一群刁悍而难以摆脱劣性的野兽罢了。唯独心中那份牵挂与顾虑,让他哑忍至今。
此中渊源,善恶有报。
“大敌当前,戋戋容封何必固执,随他去吧。”
“方丈师伯,我等若受命而去,那人该如何办?”那人指的天然是青衣客,曾经的容封。
琴声便没有箫声那般安闲淡定了,多了几分相思与孔殷,忧愁与不安。师兄弟九人中,残玉道心最是不稳,命途最为盘曲,当年一战后避居缘院,舍六尘,断俗缘,然毕竟还是割不竭,舍不下。
当年他受伤了?这六个字冷静的缭绕在心头,不语,不问。
“师兄,稍安勿躁,容封师侄夙来开阔,莫说容院,便是上清三阁俱让他闯了也是无妨的,更何况情之一字,自古以来便为人所累,又有积年恩仇于此中,且给他些时候吧,我佛慈悲,大开便利之门,广纳世人,容得下他。”
禁止之人恰是容正的师父,释天的小师叔残雪上人。他天然晓得这位四师兄放不下曾经最对劲的弟子,巴巴地盼着能找个契机让他返来,但是眼下局面,实在不是最好的机会。
“我去看看这孽徒,他要走就走,要留便留,现在赖着算是甚么事理!”残暴正要朝容院而去,却被一名容颜俊朗,笑容温暖的和尚阻了下来。
这番话既是对残暴所说,也是对其他师兄弟所说,近百年来,上清寺或许过于看重修道一途,而忘了佛法宗义――“善哉”二字。
“残雪师弟何意?”
一小沙弥上气不接下气、边跑边报,显得甚是火急。
残叶挥了挥手,表示容岳速速去守山。残阳亦是点了点头,沉默不语。
闻人玉轩不再多言,甩了甩衣袖,进入船舱,抱着哭成泪人的玉衡,又奏响了那首《凤求凰》,当年了解于此。
“报,方丈,不好了,西北方向有一股魔宗的人马来袭,我寺在此处防备最是亏弱,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