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境福主哑了口,情知乱来不了陆叶,半晌嗫嚅道:“这是神殿下的法旨,小神哪能劝止得了。小神不过是三百多年前卢东润六世祖手里常翻的一卷文集罢了,只因受了卢氏诗文气韵熏陶,才开了灵窍小有道成。虽说有卢氏三百多年香火进奉,可毕竟比不了大山大川的本境福主,就凭一点微末道行那里敢质疑永贞殿?”
本境福主又羡又妒,看看本身身上的金色锁链,再瞅瞅玉梨容光抖擞灵气实足,恨不得把墙上的字都铲平了。
他再问道:“卢东润的家眷在那边?”
陆叶发挥的这道敕令仙符足以拘拿归元道行的地盘城隍河伯神祗,用来对于一个小小的本境福主,无异于杀鸡用了牛刀。
“仿佛、仿佛是叫……”
水井边一株梨树枝繁叶茂梨花盛开,望之如一蓬雪云。
陆叶一醒道:“我去看看!”
陆叶行礼,对本境福主道:“尊驾还不如一名女子!”
正在这时候,玉梨蓦地俏脸一紧道:“公子,永贞殿的女巫师带着四名剑士正要分开侯府,不知会去那里。”
陆叶见那福主不平不忿,念动咒语金色锁链敏捷收紧,如有万道针芒刺入福主的体内,搜魂刮魄教人痛不欲生,禁不住惨叫了声道:“大仙饶命!”
忽听神龛上一个女子的声音怒道:“若卢氏灭亡,你我便断了香火供奉,迟早要魂飞魄散。这般苟延残喘坐以待毙,又有何益?”
“这几小我的修为如何?”
陆叶停止念咒,冷冷道:“镇北侯被永贞殿锁拿问罪,你不知为李韶泉、卢凤媛通风报讯,尽管躲在庙里明哲保身,枉受了卢家世代香火供奉!”
本境福主面露惭色道:“我也是情非得已。”
本境福主结结巴巴道:“有倒是有过。可那是五千年前,永贞殿一名天赋异禀的女天巫,厥后得道成仙成仙飞升。可、可玉梨,她不过是个梨树精,哪配享用主位香火?”
玉梨不耐烦他吞吞吐吐,独自道:“叫巫青昙!”
余文书内心正策画这个动机,被陆叶乍然道破,禁不住黑脸变白噤若寒蝉。
陆叶却不放过他,问道:“你刚才说五千年前永贞殿曾有一名女天巫成仙飞升,可知她的姓名?”
陆叶摆手禁止玉梨说下去,笑道:“莫非巫域未曾有过女上仙?!”
可令他更加抓狂的事情还在背面,只见殿宇里的两座神龛无声无息之间竟主从易位,变成玉梨居中,本身不幸巴巴站到了一旁!
玉梨也红了脸,又是感激又是惶恐道:“公子――”
殿宇斗拱翘檐,宝鼎亮脊鳌鱼盘顶。两扇透镂雕花门边的檐柱上写有一幅春联,上联为:“敬塑金身求则灵祷则安”,下联是:“公开玉像近者悦远者来“,横批:“灵光普照“。
数千斤重的本主像俄然簌簌摇摆亮起红光,打从里头跌跌撞撞扑出一条身影,绿袍黑脸长须三眼,身上被一条金色锁链捆缚缠绕挣扎不脱,惊怒交集瞪视陆叶道:“你是那里来的怪物,为何锁拿本福主?”
本主庙的门外有一口水井,四边用青岩围起高出空中半尺,井水清冽映照着彻夜的月影。
又问了些关于巫域的事情,玉梨一一做答,陆叶见此行目标已经达到,又没比及李韶泉佳耦返来,便道:“玉梨仙子,我送你一幅字吧。”
他思疑,李韶泉和卢凤媛的行迹透露了,抑或是应真寺正在搞事情。
玉梨叹口气道:“卢侯爷的两个兄弟和三个儿子都已战死,留下的一群孤儿寡母现在在故乡织布种田为生,除了膝下的女儿和半子,身边那里另有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