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河顾虑当年拯救仇人一家存亡,向庄冥请命,来灾地一趟。
“何如还是敌不过陈王。”
柳河面色变幻,咬牙道:“不成能!我家公子,凡事三思而后行,怎会公开造反?并且,在淮安以内,各地官员,都与我家公子,属至好老友……”
“我家公子,早就说过,淮北暗庄背后必有大人物,本来是七皇子。”
郑大人缓缓说道:“庄氏商行,财力薄弱,也能宅心仁厚,这手笔也不小,或答应以让老夫辖地以内的七成哀鸿,活过这一次天灾……”
“岳阳……”
“此事以后,不但庄氏商行毁灭,恐会连累数千之众。”
“智高如宋天元,竟也暗沟里翻船,栽在了故乡。”
他晓得公子心中,实则傲视天下,并无甚么王权至上的动机,不然也不会去截杀官府之人,劫夺官府之物,而又筹算坑害当朝异姓王。
而宋天元不知所踪,多数已是凶多吉少。
他口中动了动,似有悲色,俄然又笑了声,问道:“镇南军伤亡如何?”
现在庄冥在逃,不知所踪。
七皇子心疼之余,愤怒之余,却又复兴惜才之念。
“不是送命,是为护主。”
“柳河,你要去哪儿?”
“他所带来的陈王罪证?”那人略有游移。
“只不过晚些时候,你庄氏商行,也就灭了。”
七皇子闻言,笑了声,语意难懂,只说道:“好一个十三先生,麾下来个武夫,竟也如此短长,难怪宋天元也栽了。”
说完以后,他挥了挥手,头也不回。
岳阳说道:“不是您为我们办事,而是为您本身办事。”
便是如此,是否要擒拿陆合,去官府换功?
他不知一贯谨慎且哑忍的公子,为何会走到如许的地步。
七皇子看了看中间的很多纸张,上面写满了笔墨,旋即目光收回,淡淡道:“替本王送来陈王的罪证,又不敢出面,是要让本王给你们当刀?”
“淮安。”
陆合怔在那边,眼神中变了又变。
庄氏商行在此地的店铺及堆栈,只是客岁的年底,才初建成,不如淮安十六府来得秘闻深厚,但也有些可靠的管事。
而他的目光,则看着下方一其中年人。
他顿了下,道:“不管庄冥是不是要反,此中是否有甚么盘曲,但既然罪名已定,便翻不了的,他即使再是智计无双,也必死无疑,而庄氏商行,怕是要散了。你不如听兄弟一句劝,先藏身起来,摒弃与庄氏商行有关的统统,断绝统统干系,免得一起罹难,肇事上身……”
不知是惜宋天元,还是惜庄冥,又或者是在惜岳阳。
暗庄的买卖,五花八门,都在阴暗之处,也不乏怪杰异士,要密查他的身份,本也不是难事。
“庄冥摧毁神物,行刺陈王,事败而逃,今淮安境内,已公布告,列为反贼,凡庄氏商行麾下人手,皆以兵变罪名入狱。”
“甚么急报?”
七皇子叹道:“这些罪证,言及陈王当年养寇自重,杀良冒功的过往,以及现在在淮安,积储权势,野心勃勃的迹象,而又有些造反的证据。他说他家公子,还会有后续安插,足能一举扳倒陈王……但是,现在叛罪已下,庄氏商行必灭,庄冥此人必死,便也没有甚么后续安插了。”
说完以后,他叹道:“毕竟多年友情,我也非贫困得志,不至于为些犒赏,跟他拼一场存亡。”
“报!淮安传来急报!”
广府境内。
岳阳倒也并不料外。
“即便晚些时候脱手,也是一样的结果。”
但是,连向来收受庄氏商行无数宝贝的广府高大人,都已定了兵变之罪,事已至此,如何另有挽救的体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