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阳面色骤变。
庄氏商行初创人,十三先生庄冥,公开造反,鄙视皇权,摧毁神物,并行刺陈王。
“事已至此,罪名定下,本王也救不得了。”
停顿了下,郑大人看他一眼,欲言又止。
场中的氛围,停滞了下。
而在本日,这位七皇子,便查实了他的身份。
哪怕行刺到手,又能如何?
他寻到了当年的拯救仇人,所幸仇人一家,都还活着。
岳阳停下脚步,手握刀柄,神采寂然。
“眼下只是查封了淮安,但陈王必将会上禀都城,且呈上证据,待到都城核定以后,不但是淮安十六府,包含这里的商行分支,乃至全部东胜王朝境内,庄氏商行以是财产,都将被查封。”
七皇子眉头一挑。
“柳河,你逃命去罢。”
岳阳说道:“不是您为我们办事,而是为您本身办事。”
他晓得公子心中,实则傲视天下,并无甚么王权至上的动机,不然也不会去截杀官府之人,劫夺官府之物,而又筹算坑害当朝异姓王。
陆合张了张口,竟觉口干舌燥,一时之间,颇是怅惘。
而岳阳便折返回了淮北。
七皇子淡然道:“想要本王提早脱手,解庄氏商行的窘境,就让你家公子,亲身来拜见本王。”
高座之上,有一青年,约三十来许,气质崇高,穿着富丽。
“是,部属这就去封存。”
而他这位七皇子,也忍不住解缆,来到淮北,寻觅他麾下这最具智计的谋士。
而岳阳如遭雷击,站在那边,神情窜改不定。
郑大人沉默半晌,说道:“老夫六十余岁了,年逾古稀,不求宦途更进一步了。”
买卖遍及淮安十六府,权势最为庞大,信誉最为安定的,买卖最为红火的庄氏商行,竟为兵变反贼,图谋不轨?
说完以后,他叹道:“毕竟多年友情,我也非贫困得志,不至于为些犒赏,跟他拼一场存亡。”
“岳某兄弟二人,受公子拯救之恩,此生绝无贰心。”
柳河顾虑当年拯救仇人一家存亡,向庄冥请命,来灾地一趟。
而宋天元也从未让他绝望,在都城几桩大事下来,他风头无两,盖过了东宫太子。
北域,水灾之地。
如此人物,屈居贩子之间,不去建功立业,反而醉心金银俗物,运营商道,真是屈才了。
陆合握紧了拳,深吸口气,复又问道:“我再问你一遍,动静真的失实么?”
宋天元得以腾脱手来,却没有持续发难,而是乞假回籍,说是要为自家老爷子讨一口气,顺手对于一个贩子,只须月余风景,便可整垮对方,安闲回到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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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大人低声叹了下,说道:“甚么至好老友?老夫在宦海多年,便也能够晓得,他庄冥能在六年间,于淮安鼓起局势,创建如此庞大的买卖,想必淮安的官员,跟他之间的好处纠葛,不在少数,但那又如何?”
而那下人,又游移了下,道:“陆爷,有传言称,十三先生身边两大宗师,为保十三先生脱逃,已被镇南军所杀。”
但话又说返来,能够被陈王定下反贼之名,穷途末路,必死无疑,此人倒也没有本身想的那么不凡……宋天元或许只是粗心了。
但是就在不久前,东宫太子受宋天元算计,禁足三月。
但是,连向来收受庄氏商行无数宝贝的广府高大人,都已定了兵变之罪,事已至此,如何另有挽救的体例?
他才刚动了惜才之念,陈王竟然就给这庄冥,定了造反之罪。
他行走武林多年,人脉甚广,本日到此,便是为了完成公子的交代。
他口中动了动,似有悲色,俄然又笑了声,问道:“镇南军伤亡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