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笑笑,只道:“是不是乱来你们,你们且等着瞧就好了。”

一撮毛满脸迷惑,掰动手指头又算半天,争道:“可加起来的确是五百岁,两个二百五啊。”

红袖白了她一眼,又转过甚来对我使激将法,道:“公主刚才那话是胡乱编了乱来我们的,是吧?”

我吓了一跳,想也不想地往回抽腿,不料他却不肯放手,也不知是酒后坐得不稳,还是成心为之,整小我竟就跟着我那力道倒过来,直直地压向了我。我仓猝抬了另只腿去挡,一脚撑住他胸膛,将将地把他挡在一尺开外,怒道:“借酒撒风,非大丈夫作为!”

我本来也是如许以为的,可惜……竟是看走了眼。

“淡定,淡定。”我忙安抚她,“套路,都是套路!”

公然是眼瞎得短长,我自嘲地笑了一笑,没得兴趣再与她们坐下去守夜,只起家去卧房睡觉,又与她们几个笑道:“你们也不消在这守着我,都去那宴上凑凑热烈,谁知内里有没有青年才俊,许得就看对了眼呢!”

他仍不说话,我等得半晌,终究没了耐烦,忍不住伸出脚去悄悄踢他,道:“哎?说句话啊,总不能是来这儿梦游的吧?”

“是,是!”一撮毛紧着点头,红袖那边倒是听了出来,忙推了一撮毛一把,气哼哼地骂道:“蠢货,公主这是绕着圈子骂我们俩呢,你还跟着是是是!”

总之,连续几日,海棠就没消停过一天。

普浅显通一句话,不知黄袍怪为何俄然又恼了,一掌控住了我胳膊,将我扯到他身前,恨声道:“你再敢扯谈,我就――”话到此处戛但是止,他也未说出他就如何,只又低低地冷哼了一声,便就松开了手。

我气得极了,反而不测的安静,只至心实意地与他筹议道:“大王,您下次来还是先去院角里吹箫吧,好么?这要吓死了我,便是我做鬼也不怨您,你本身内心也会过意不去,是不是?”

再一日,海棠又单独来寻我,不料才到半路却出错滑落沟中,连脚都扭到了,若非白珂碰到,怕就要冻死在内里。黄袍怪得了动静,不但亲身去看了一回,转头又命柳少君送了灵丹灵药去梨花苑,还特别派了两个聪明聪明的小妖给海棠做丫环使。

我三魂七魄吓走了大半,反应不免痴钝些,好一会儿才辨出此人竟然是理应在大宴上搂着新欢意气风发的黄袍怪!

黄袍怪倒是悄悄嗤笑,道:“不过是个妖怪,既不需当值,又无人管束,是忙还是余暇还不是全凭己定。”

第三日,海棠过来我这里求见。我懒得与她周旋,直接命红袖把她挡在了院外。听闻海棠在院门外站了足足小一个时候,这才含泪拜别。当天下午,黄袍怪就又去了梨花苑,直坐到入夜才走。

两人一坐一卧,都不再说话,只半晌工夫,屋中便就沉寂了下来,呼吸可闻。难堪于无声中悄但是生,也不知是谁的气味先乱了节拍,捎带着,连心跳也乱了起来。我只觉莫名严峻,想着寻个话题突破这氛围,便就问他道:“你甚么时候送我分开?”

黄袍怪似是僵了一僵,又冷静看我两眼,手上松开了我的脚踝,翻身往我中间躺倒下去,先长长地吐了口气出来,这才轻声问道:“真不能留下来吗?”

红袖还要伸手再打一撮毛,我忙出声拦住下了,笑道:“她一个小孩子,你跟她置甚么气!”

黄袍怪还是不言,却一把抓住了我的脚。

“真的?”我有些不测,不由又问:“明日大年月朔,你不足暇?”

我下认识地往床内挪了挪,防备地盯着他,问道:“您来这儿……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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