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鱼立马脑补了谢怀璟低头哀告管事姑姑的景象,顿时一脸的感激涕零。

谢怀璟摆摆手:“不消。”他把梅花酒递给内侍,“酒也温一下。”

谢怀璟俄然寂静了,半晌才道:“你若果然想还……今后老是有机遇的。”

谢怀璟夹了一片糖蒸肉。因蒸肉的时候,蒸锅里加足了水,水汽足而热,以是吃来非常软烂细滑,入口即化。红糖裹着肉条,吃着虽甜,却也正恰好好,不至于齁。

她道:“你等我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内侍领命去了。

天子急着去陪徐贵妃——现在已经是皇后了,太后刚歇下,他就仓促走了。

以是出锅以后,那五花肉的鲜香里便异化着几分红糖味,却也甜而不腻。阿鱼找了个粉彩九桃的瓷盘子,把蒸碗往盘子上一倒扣,那红亮醇香的糖蒸肉就一层层地叠在了盘子上。

殿外守岁的宫女们嬉闹着,连续传来清脆的笑声。殿内的谢怀璟就着梅花酒,不紧不慢地把糖蒸肉吃完了。

“你那里找来的腰牌?这么管用。”阿鱼道。

“这是承文殿管事姑姑的腰牌,我……借来的。”

谢怀璟问她:“都是你做的?”

不过大多数朝臣还是支撑他的,他们真的把他当作了值得跟随的储君。传闻平阳大长公主在家停止宴会的时候,也曾盛赞太子“资质卓绝,将来可期”。

阿鱼点头:“糖蒸肉刚刚才出锅呢,口味偏甜,也不晓得你喜不喜好。梅花酒香醇得很,最适合配着荤菜浅酌,但也不醉人,不会误了你的差事。”

这会儿才是傍晚,天气却已昏黑,阿鱼提着一盏灯走来。那灯火便跟着她的走动摆布摇摆。

阿鱼给杨红珍递了双筷子:“姑姑尝尝。”

明天除夕,这菜不是做给那些朱紫们吃的,而是给司膳房的宫人们做的年夜饭。

谢怀璟又不傻,当然觉出了父皇的顾忌。只是他现在还不晓得父皇到底顾忌到了甚么程度,有没有想过……废太子。

以是阿鱼入宫至今,从没有庆贺过生辰,也未曾收到贺礼。现在听谢怀璟提及本身的生辰,竟莫名地眼睛发酸,眨了好几下眼睛才把眼泪憋归去。

谢怀璟便耐烦地等着她。也没等多久,就见阿鱼小跑着过来了,手里提着一个竹木食盒,道:“这里头是半碟子糖蒸肉,另有一瓶客岁酿的梅花酒,你带归去尝尝。”

内侍垂首应是。

正说着,门外有人喊:“阿鱼,外头有人找。”

谢怀璟不由一笑,收下食盒,正筹算走,阿鱼唤住他,踮脚掸了掸他的右肩,“你肩上沾了一片落叶。”

“阿鱼。”待她走近了,谢怀璟便摸出一块腰牌,放到她的手心,“明日宫宴摆在正仪殿,你直接出来就行,也不必混在侍膳宫女的步队里。如有人拦你,你就把这块腰牌给他看。”

杨红珍细细品了品,笑道:“不错。阿鱼的技术更加好了。”

阿鱼没由来地感觉心慌,低下头惭愧道:“一向是你给我带吃的带玩的,现在又替我借了腰牌……这么多情面债,我都不晓得如何还。”

阿鱼嘴上谦善道:“姑姑快别哄我了。”内心却在号令:再夸几句啊杨姑姑!

谢怀璟就悄悄地看着她。

谢怀璟和柔则公主闲谈了一会儿,各自回了本身的住处。

来人是谢怀璟。他见阿鱼出来了,眼中便不自发地透暴露笑意。这半个月以来,他都在朝臣和父皇之间周旋。父皇仿佛不像先前那样信赖他了,本来朝中的奏疏都是他看过以后再呈给父皇,碰上无关紧急的小事,他也能够直接命令。但他这趟从西南返来以后,父皇就叮咛了,从今今后,朝中的奏疏再不必经太子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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