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可贵出来一趟,还没玩多久就归去了,感觉有些可惜罢了。
谢怀璟扬起调子“哦”了一声,笑道:“傅卿有话直说便是。莫非说,有甚么话是我听不得的?”
谢怀璟便暖和地笑了起来:“那我就搬去西配房,与你同住好了。”
但回府以后,看到新蒸好的螃蟹,内心那点遗憾便消逝殆尽了。
谢怀璟道:“我倒感觉夜里冷得很,总有风吹到屋里来。”
谢怀璟说到做到,五今后,他便带着阿鱼坐上马车,驶往了京郊的翠微山。
那便是极哀思的地步了。谢怀璟并不想走到那一步。贰心底盼望的,仍旧是水到渠成、至心实意、别无旁骛的两情相悦。
太医猜想谢怀璟定不会为一个平常侍女延医请脉,便偷偷跟谢怀璟说:“倒也算不得甚么大病,性命定是无虞的,只是将来子嗣上要艰巨一些。”
实在谢怀璟这么做的初志很简朴。翠微山风景秀异,京中的文人骚人都爱来这儿吟诗作赋,既然前次来能遇见傅延之,下回再来讲不定会遇见王延之、李延之……谢怀璟不但愿阿鱼瞥见这些人。倒不如把这块地圈起来,归为皇族统统,外人皆不成入。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就不会呈现在阿鱼面前了。
阿鱼说:“许是服侍的姐姐们健忘关窗户了,殿下临睡前再交代她们一句便是。”
谢怀璟见傅延之总往阿鱼这儿瞟, 不由向前半步,挡在阿鱼身前, 神采倒是漫不经心:“傅卿既然没有离京远游, 那就回朝述职吧。”
阿鱼不是特别讲究的人,吃蟹从不消腰圆锤、镊子、长柄斧那些器具,她感觉那样吃固然高雅,但不敷纵情。倒不如直接把蟹壳翻开,先把金黄油亮的蟹黄刮出来吃洁净,再把蟹腿掰成两截,拿签子稍稍一推,那乌黑鲜嫩的蟹腿肉就出来了,蘸点姜醋,也是极鲜美的风味。
倒没想到能在这儿遇见阿鱼。
阿鱼不肯,小声嘟囔道:“那样不好吃……”
现在见阿鱼终究乖顺地将蟹膏蘸了姜醋,谢怀璟对劲地笑了笑,随口问道:“现在气候冷,你屋里用熏炉了没有?”
傅延之:“……”
如果没有傅延之,翠微山的风景还是很值得一看的。说不定阿鱼常常同他结伴出游,就垂垂喜好上他了。
这事万氏也是同意的——她晓得傅延之一心想娶阿鱼,只怕连公主也入不了他的眼。再者, 她这个当婆婆的也不但愿儿媳妇的身份有多高贵,免得伉俪间相处,本身儿子到处都要谦让。
阿鱼愣住,连盛粥都忘了——这府里哪个屋子漏风,您屋子也不会漏风啊,太子殿下!
定远侯府财产颇多,在风景娟秀的翠微山脚就有一处十来亩的小别庄。自从上个月宫中传出动静, 要给傅延之和柔则公主指婚,傅延之便借云游之名,来这处别庄小住。
***
阿鱼吃蟹膏不爱蘸醋,总感觉蘸了醋就失了最鲜最纯的那一份本味。谢怀璟见了,便把盛姜醋的碟子往阿鱼面前推了推,道:“螃蟹太寒凉了,蘸点姜醋再吃。”
——这吃法简朴,也畅快,阿鱼就爱这么吃。吃着吃着便发明谢怀璟总在看她,阿鱼抹了抹嘴唇,羞惭却安然地说:“我向来都是这么吃蟹的……能够我就是个俗人吧。”
傅延之也终究回到了定远侯府。
谢怀璟又问:“你屋子漏风吗?”
傅延之:“……”他才说了一句话,太子就把人带走了……当真是手握权益的天潢贵胄,再如何油滑全面,骨子里也是跋扈强势的。
阿鱼点点头:“已用了,挺和缓的,夜里只消盖一床被子。”
阿鱼纯真柔嫩,她对付不来太子这类人。
谢怀璟的心机一点点沉了下去。